他根本没打算进去,准备回到楼上,纱里葉却已经回过头,问着:“站着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讲礼貌了?”
讲礼貌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琴酒走入房间,坐在桌球台旁,解开纱布,却发现凝在上面的血液已经干涸,将纱布,外套,毛衣连通伤口粘在了一起,外面都还好说,只是里面贴着肉的衣服有些难扯,他只是稍微用力扯了一下,粘稠的血液立刻带走一片皮肉,新鲜的血液瞬间落下。
纱里葉拿着医药箱走来,单单看着都叫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人还真是跟以前一样,连对自己下手都那么狠,还一声不吭的。
倒霉催的,一看就知道小时候没人疼。
想她以前坐拥黑手党八百彪形大汉的时候,指甲折了都要挨个展示再哭一圈,后来父母双亡,社团里都急着分割财产,她才渐渐地收敛自己的娇气。
现在想想,琴酒在那个时候出现,的确是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唯一的靠山,而她只是在自己最叛逆的年纪遇到一个只认死理的他,她崇尚自由奔放,他刚巧习惯按部就班,所以他们之间永远有着嫌隙。
可是这些道理,直到他们全部逝去,纱里葉才弄明白,所以在墓地里徘徊的三年,也少不了内疚与赎罪。
纱里葉拿出一把剪刀,上前剪着琴酒伤口周围的毛衣,声音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