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皇位之争一直持续到了天亮,伤亡惨重。
迎着第一声鸡鸣,厮杀声逐渐平息了下来。
沐清歌自从给凤婳儿拔了箭之后,便一直在营帐内枯坐到天明。
突然,帐帘被人一把掀开,是夏侯璟抬脚迈了进来。
沐清歌急忙起身,朝营帐外看去。
夏侯璟一身银白盔甲,在晨曦中格外的冷。
“你怎么没睡?”
“昨晚那个情况,我怎么睡得着?”
沐清歌立即迎了过去,“结果如何?”
“宮越被擒,现在压在了贤帝帐中。”
此时,一身狼狈的宮越被绑住了手脚,整个人被丢在地上。
他看着朝他走来的一抹明黄,不屑的唾了一口。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我宮越落在你手中,无话可说。”
紧接着,他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恨的瞪着贤帝。
因为没有内力,如今这普通的麻绳就把他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但是,你要记住,这皇位是不属于你的,是你从我手中夺去的,你就算当了皇帝,也永远名不正言不顺!”
“名不正言不顺?”
“没错,你从父皇那里盗走了玄武玉,逼迫父皇退位!”
宮越说着眼底一片恨意。
他明明是父皇最喜欢的皇子,就算他失了内力,这皇位也理应是他的!
他看着贤帝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的淡笑,心里莫名的慌了起来。
“你笑什么,那玄武分明是父皇留给我的!”
“看来,玄武的秘密你并不知道。”
贤帝嘴角的笑意缓缓勾出了一抹苦涩。
先皇所说玄武玉只传下一任君王,只由下一任君王守护的玄武秘密果然不假。
“什么秘密?”
这一年来,他几乎将北齐掘地三尺,就连皇陵他去了不止一次,然而却都没有找到玄武。
难不成那传国之玉里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紧接着,他蓦地看到面前的贤帝解开了胸前的金丝纽扣,一点点扯开了胸前的衣服。
“你,你要做什么?”
“你找了这么长时间的玄武,难道你不想知道它在哪里么?”
“不可能!”
宮越死死地盯住了贤帝的动作,他曾接连几次派人去他身边贴身查找玄武的下落,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他怎么可能会贴身携带?
下一瞬,贤帝一把扯开了身前的衣服,厉声道:“看到了么,这就是玄武!”
宮越如同见鬼一般,死死地睁大眼睛盯着贤帝胸口,一眨不眨,然后蓦地后退了两步。
“不,这不是真的!”
“没错,父皇最喜欢的儿子是你,所以他为了保护你,不会将皇位交给你。”
贤帝缓缓扯上了胸前的衣服,声音里有一抹苦涩。
“现在你也知道为什么北齐皇帝都短命的原因了吧。”
宮越蓦然跌坐在地,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蓦地想起,他父皇宠爱他,可是却从来不曾跟他提起过皇位。
在北齐历史中,好像最后成为皇帝的,大多数都并非得宠。
“如果当初,朕知道是这样,就不会答应登基。”
为了北齐皇朝,牺牲的却是每一代皇帝的寿命。
片刻,贤帝走到宮越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着他。
“既然父皇如此宠爱你,那么你就去为父皇守陵吧。”
紧接着,他一扬手,立即有两个身形威猛高大的人现身,将地上的宮越拖了起来。
“将他封入皇陵,永不见天日。”
贤帝的声音很缓,每一个字都重重的砸在宮越心头。
他的瞳孔顿时张开,不可置信的看着贤帝,拼命的反抗起来。
“宮珩,你敢!”
“带下去!”
贤帝淡淡摆了摆手,眼底一片哀凉。
若是宮越安生的做一个闲散王爷,他定然会遵守先皇的旨意不动他。
可是现在他动的是他的江山!
既然命不长久,那么他要将江山牢牢的握在手中。
至于宮越,他这一生就在皇陵中度过吧。
没有伤他性命,也算是遵了先皇遗昭。
“皇上,您快去歇息吧,已经一个晚上没有合眼了。”
“凌王呢?”
“已经回营帐了,皇上快去歇着吧。”
贤帝点点头,一股从所未有的疲倦涌上了心头。
借着冬猎这场刺杀夺位,宮越他算计了多时,而他也筹谋了多时,等了多时。
……
这一场夺位之争之后,贤帝没有立即班师回朝,反而在颖山留了两日。
就在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传来了贤帝生病的消息。
这两日,夏侯璟和沐清歌一直深居浅出,一般都一直待在营帐内。
“王爷,王妃,这是卫升从营帐外面捡来的。”
卫升提了两只野兔和野鸡走了进来。
“看来,是狼群又来给我送东西了。”
沐清歌笑着从卫升手中取过,然后看向了夏侯璟。
一连两日,沐清歌的营帐前都收到了野鸡野兔。
都说狼是感恩的动物,果然不假。
正在说话间,贤帝身边贴身的大太监来到了营帐外。
“劳烦通禀一声,我们皇上生病了,想要请凌王妃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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