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厉害！

白灵儿觉得自己很崇拜背着他的李师兄，而且他的背很温暖，就好像小时候被父亲背着，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自己都不必担心，因为有父亲保护她，这让她对李笑产生一股依恋感。

山脚处，人潮的末尾。

数百名背剑武者，红着眼睛痴痴地看着山上发生的一幕，他们都是无极门弟子，只是现在隐藏了身份，他们听说李笑等人被追杀的事情后，第一时间聚集在一起想要救人，可面对密密麻麻的武者，他们不得不选择沉默，以他们的人数，就是再多几倍也是徒劳送死。

他们亲眼看着李笑带人硬生生地杀上了乙区，又从乙区杀到了丙区，这一来一回，死在他剑下的武者数之不尽，现在他又强行带弟子杀了下来，挥手逼退无数武者，这一幕同样让他们看得热血沸腾。

纵然他们想冲上去杀个痛快，但没有长老的命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笑在杀戮中力竭，看着同门被敌人绞杀而无所作为，这使他们感到无比憋屈。

“姜师兄！”无极门队伍前方，苍发胖老头萧万山捏着遍布老茧的拳头，仰望山腰间的李笑等人，唾沫横飞道：“李师弟和白师妹有危险！我们杀上去救人吧！再晚他们就撑不住了！”

“不可！”姜战红着眼睛，咬牙道：“能够在站这里的全是我无极门精英！陨落一个都是我派的重大损失！绝对不能因为几名弟子而让数百弟子冒险！”

“李师叔！白师叔！你们一定要活下来！”旁边，阮明珠捏着发紫的拳头，怔怔地看着山腰间背着白灵儿的李笑等人，心中默默祈祷。

除了无极门外，还有一些人也在关注这场围杀，苏冰清、曲婉柔、西毒、洪七、皇甫楚楚、皇甫秀秀、寇云霄、素飞云、春秋子等等……无不惊骇地看着山腰间的战斗。

“对不起……白姐姐！”山脚下一位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女子，落寞地垂下了头。

强行从空间戒指内挪移出大量石砖，李笑的意念消耗得极其厉害，脑袋好像要炸裂般疼痛，他知道，自己已经到极限，再挪移石砖的话，不等敌人动手，他就会精神奔溃而疯掉。

斜视头顶闪烁的三颗星辰，李笑明白，这三颗星辰都熄灭的时候，就是自己身陨之时，眼下他距离丁区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的山道上全是武者，如果他再不用大艺术剑法，那么他将再也没有没有机会使用！

“几位师侄！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李笑转身对无极门的几名弟子沉声道。

“师叔！”几名弟子心中一紧，他们知道李笑是穷途末路了，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要拼命。

“师叔！”一弟子瓮声瓮气地抱拳道：“你能带我们杀到这里，我们已经很知足了，下面就让我们最后杀个痛快！”

“不错！”另一女弟子戾气环身，憎恶地看着山道上众人道：“师叔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够本了！就算现在死也值了！”

“师兄。”白灵儿在李笑耳边轻声道：“我陪你一起死……”她的声音凄婉透露着决绝。

“哈哈！好！”李笑大笑，“有师妹这句话就够了！”说罢，他闭上了眼睛。

白发飞舞，他静静感受着徐徐吹来的山风，耳边仿佛听到这世间最美妙的音乐，身体随风舞动，大艺术剑法舞出，漆黑的瞳孔覆上了一层血色，这一刻的他，好像忘却了一切，沉浸在云层中作画，在星河音符中跳跃，在无数木雕中舞蹈，在尸山血海间享受着杀戮带来的快感。

“他杀人杀傻了不成？”一位看到李笑舞剑的武者，忍不住哑然失笑。

“我看是傻了！不然怎么会忽然舞起剑来？像个小娘子似的！”一肥硕的胖子，剑指李笑嘲讽道。

“哈哈！”众人大笑，一人厉声道：“趁他病要他命！大家一起上！”

“师叔……”李笑身后的几名无极门弟子，看到他的状态，以为他杀人走火入魔，全都睁猩红的眼睛，浑身颤抖，师叔为了救他们竟杀人杀到疯癫！这让他们的心好像被针扎一般难受，眼眶泪泉涌动。

“保护师叔！”一弟子大喝，几人立即冲上去围城一个圈，将李笑牢牢护住，所有人的脸上都透露着坚定，要想动李师叔，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