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拒绝了李公公送他回府的好意,一个人漫步在出宫回府的路上。
这条路是她第一次带白江宜入宫用膳的时候走的,两人的故事也算是在这里正式开始的。余亦停下了脚步,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石狮子。
那日秋风肆意,落叶遍地。那日就在此处余亦为她第一次披上了狐裘斗篷,她也是第一个在余亦面前拔出墨渊的人。
现在,秋风变成刺骨的寒风,落叶被人清扫干净,如同他们二人一般。
“怎么了?”
身后赵长歌披着一件龙纹斗篷缓步走来,脸色洋溢着笑脸。
余亦向他行礼作揖:“太子。”
赵长歌将他的手轻轻按下去,余亦也随着抬起了头。
“咱们俩,就不用这一套繁文缛节了。”
往常的太子殿下,永远都是嬉皮笑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逍遥散仙模样。也正因为这样的赵长歌朝上有好多大臣都想让安帝易储,可安帝都是以太子年幼的理由拒绝了回去。
可现在的赵长歌,虽然脸上还挂着笑脸,但是看着稳重了很多。
看着难得正经的太子,余亦却笑了起来。太子貌似也猜到了余亦笑的原因,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你答应父皇出使北汗了?”
两人一同往外走出,赵长歌先开了口。
余亦没有回话,只是‘嗯’了一声。赵长歌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脸上的神情变化。
赵长歌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就这样踏着寒风走到了玄武门。赵长歌在玄武门关卡处停下了脚步,余亦也察觉到他停下,回头看着他。
太子歪了歪头,余亦在他歪头的方向看到了通往城墙的石阶。赵长歌往上走去,余亦也跟着走上了石阶。
玄武门城楼上还有一座钟塔,如有外敌侵犯的话,撞响钟塔上的钟,钟声就能传遍整个庆阳皇宫。
钟塔很高,高到可以看到整个北集市。
钟塔也很冷,冷到能让余亦彻底冷静下来。
往下看去就是万家灯火,宁静祥和。
赵长歌长舒了一口气,白雾在空中消散。他转过身看向余亦,道:“出使北汗,危险重重,等你回来,恐怕都已经开春了吧。”
庆阳到北汗就算在北汗不做停留都要近三个月,而余亦此去回来之后怕已经是次年二月了。
余亦认同地点了点头。
赵长歌苦笑了一声,道:“今年怕不能一起过年了。”
余亦有些搞不懂眼前的太子了,在他的印象里太子不应该这样侨情。他不禁笑出了声:“太子殿下,你何时想要同我过年了?”
赵长歌重新转过脑袋往想下方的临王府,浅笑道:“我是说,和她。”
余亦愣了愣,也随着赵长歌的视线望去。
钟楼正好能看到临王府的大门,虽然离得远了些,但余亦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郑冰州正帮着白江宜将白武抬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