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冰州此刻才恍然大悟,余亦正准备继续往下说,郑冰州却突然冲出了书房。
等余亦跟着冲出书房的时候才发现郑冰州将匕首架在了婉容的脖子上。
郑冰州见是婉容也收回了匕首,赶忙道歉。婉容见到余亦也马上行礼:“殿下。”
“婉容姑娘,你为何再次?”余亦轻声问道。
婉容闻言当即跪在了地上:“殿下,您刚刚在书房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还请殿下恕罪。”
余亦礼貌地将她扶起,轻笑道:“无碍的婉容姑娘,只是此事还烦请你不要告知江宜。”
婉容咬着嘴唇久久不曾回答,余亦便又问了一边可否不要让白江宜知道。婉容这是才开口道:“婉容知晓了。”
见婉容答应了,余亦才松了口气,抱拳道了声谢。
余亦想到的不也正是刘文中担心的吗?帝都的棋局他精心布置了将近二十年,可却在余亦回到帝都之后开始崩塌。白江宜被赐婚给余亦,白武便有了脱离刘文中掌控的机会,鬼市温柔香交易败露,蔡咏入狱让他不得不除掉蔡咏。在刘文中的盘算里余亦已经找到了线头,现在只要余亦扯着线头,终有一日会查到自己头上的。所以白武也得死,白武死了余亦手上的线索才是彻底的断了。
刘文中站在月下,望着头顶高挂的圆月嘴角勾起了笑容,余亦出使北汗也正好给了自己重新布局的机会。而眼下误打误撞白江宜与余亦决裂,白武没了靠山也能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下,倒也给自己省下了不少麻烦事。
而这一夜,余亦将徐阳秋叫到了书房喝茶,一喝就是两个时辰。
当庆阳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到玄武门点兵场的时候,余亦已经身着铠甲端坐于马上了,身后肃立着墨麟卫两百九十名将士。
玄武门的贰号门缓缓打开,禁军手握长戟整齐跑出,立于两边。安帝身着龙袍,带着冕冠缓步走出。李公公拢着手低着头跟在一旁,另一个就是换上了庆阳服饰的颜墨离了。
颜墨离身形极为欣长,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只是这面色让人看见属实不爽,他微昂着头,双手枕在脑后,眼睛却看着余亦,神情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
“王子啊,那边在此告辞吧。”安帝脸上一副慈祥长辈的笑容,可颜墨离却是连正眼都不曾给安帝。
他张开双手伸了个拦腰,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开口:“就送到这儿吧,安老头。”
这称呼连余亦听到都不禁挑了个眉,安帝却是不怒反笑:“那便如此吧,一路平安。”
听到安帝的话,颜墨离眼神微动,轻呼出一口气后,还是转过身朝着安帝行了个北汗的礼:“多谢陛下,墨离告辞。”
安帝朝他点了点头,随后才来到余亦马旁。
昨夜李公公已经查清楚了白江宜搬出了临王府,也看到了受重伤的白武。安帝的暗探也将白府遇刺一次禀报给了安帝,消息这么一串儿他猜也能猜到是为什么,晚上他便将所有信息都整理了一边,便也知道余亦为什么要出使北汗了。
放长线钓大鱼是个好办法,只是他却将自己放在了很危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