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中直起身子,左右看了看便大致了解了殿内的情况。
“陛下为何如此忧心忡忡?”
其实刘文中早就知晓了江洲之事,只不过他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老臣能否为陛下分忧?”
安帝欣慰地笑了,只不过笑中带了些苦涩:“我怕左相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安帝顿了顿,随后李公公就将江洲之事全盘告知了刘文中。
刘文中也是老戏子了,随着李公公越讲越深入,刘文中脸色也是不断变化,震惊、惋惜、悲伤,演得淋漓尽致,若不是余亦已经掌握了些他的线索,安帝怕是已经信了。
垂眸沉思了片刻后,刘文中道:“陛下,臣已老矣,实在不堪重任。而臣有一人能为陛下分忧。”
听到这儿,安帝脸上恢复了些光彩,赶忙问道:“何人?”
“陛下不知,今户部有一人名唤严景山,此人早年间走遍半个天下,对江洲地势十分清楚,此外还精读建造搭建之书。”刘文中说到这又重新展袖行礼,“臣认为他定能为陛下分忧。”
文臣暗地里都松了一口气,也敢把头抬起来了。安帝看着这些个没用的家伙,手指着他们气得发抖:“你们啊……”
群臣讪笑不敢说话。
安帝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对着左相道:“那次事便这么定了。”
刘文中屈着身子,低着头,嘴角勾起了笑容。
“那既如此,便退朝吧。”
安帝起身,群臣也准备退朝行礼时刘文中却继续开口了。
“陛下,臣此次前来还有一事。”
安帝都已转过去的半个身子又转了回来,表情有些难看。左相刘文中已经久不上朝,上次上朝就是为了蔡咏,他一来蔡咏便锒铛入狱。
刘文中已经把无事不登三宝殿刻在脸上了,这次上朝定也不止是为了举荐一人这么简单。安帝自然也是知道他为什么而来,所以才想赶紧退朝。
刘文中见安帝停下,赶忙道:“陛下,统查府如今已要接近尾声,若建立统查府却久久不发挥其作用,恐怕会有闲言碎语啊。”
此言一出,台下更是一片低声的闲言碎语,文臣们倒也不敢说话,毕竟刚刚让他们说他们不说,现在要是说了算个什么事儿?
武将就不同文臣这般了,其中有几个老将军就是余亦父亲余建业的老战友,这时候肯定要护着侄子的。
“左相,我见你这样不妥吧?临王辛苦建立统查府,现在建好了,人家出使个北汗你就打算截胡啊?”
“就是,一大把年纪,小娃娃的功绩也要抢,真不躁得慌。”
安帝微合双眼,心里更是冷笑了几声,暗道:“老东西心思可真够深的。”
心里骂了几句也就爽了,表情也是很快恢复了平静,武将虽然不如文臣懂看自己的眼色,不过这么一说倒也让刘文中骑虎难下,他也想看看他此时该怎么办。安帝轻咳了一声让他们安静,又缓缓问道:“那左相可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