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平不满地看着狼狈起身的儿子,解释道:“临王殿下,昨日入夜才知晓您今日就到,奈何今日公务繁忙,就想着让这逆子出来迎你一迎,谁知道他……他……”
老侯爷指着自己儿子,手指都气得发抖。
“无妨。”余亦摁下了孙承平的手,没再去管一脸愤愤不平的孙明诚而是低声问道,“我让你寻的东西,寻到了吗?”
孙承平闻言面色变得有点复杂:“殿下,先随我回军营吧。”
“也好。”余亦看着孙承平这般模样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了,此处也不是个谈话的地方,索性就先回去。
余亦重新翻身上马回到了使团,白江宜赶紧迎了上来询问情况,两批人马隔着一些距离,白江宜就只看到对方都拔刀了,没听到说了什么自然是有些紧张。
“外面风沙这么大,你出来做甚呀。”余亦语气里带了些责备。
白江宜倒不以为然,反正余亦现在哪里像自己夫君,简直像是爹爹了。
她拨了拨披帛,望向军队那边,道:“这什么情况?”
远处的孙明诚也刚刚上马,当他回头看余亦的时候,却和白江宜来了个对视。
就算白江宜现在被包得严实,只露出了那双眼睛。可孙明诚看到就挪不开眼了,他看得有些出神,想要从白江宜眼中读出些东西来。
反观咱们临王妃,眼神更像是看傻子。她收回眼神疑惑地望向余亦。
“没什么,找麻烦的。”余亦漫不经心道。
“哟。”白江宜开起了玩笑,他上前拍了拍悬在马背上的墨渊,道:“还有人敢找你余将军麻烦?”
看着自家夫人调侃自己,余亦生不起半分气,他眼神柔和地笑道:“不仅有人敢找我麻烦,还有人敢看我玩笑呢。”
白江宜不高,但余亦很高啊,又坐在马背上就更高了,白江宜抬头看得脖子一些酸。
余将军也不嫌累,再一次下马为她整理了散乱的披帛:“快回马车里去,等下到地方了带你吃好吃的。”
“真的啊!”临王妃两眼放光地连连点头,“那稍微快些!”她说完就跑回了马车,进马车前还催了一遍才放心俯身进去。
这边孙承平看着远处的两人分开才心满意足地调转了马头,孙明诚也终于收回了花痴般的眼神驱马到他爹身旁问道:“爹,那女子是谁啊?”
上一秒还笑意盈盈地老侯爷一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笑容一瞬就消失不见了,他冷哼了一声,道:“关你屁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说完就驾马往回走去,他气啊,他气自己的傻儿子天真!他怎么会想要儿子待在这荒芜之地呢,本想着让自己儿子来迎一下余亦,也好刷个脸熟,日后有机会还跟着余亦回都城。
可现在呢!
孙承平也自责啊,自责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没用的玩意儿!
孙明诚自然不知道自己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还以为他爹是在气自己挑衅余亦。他对着孙承平的背影无声地学了他刚刚说的话你神情里满是无所谓。
镇北军也缓缓往回走去,孙明诚又回头想看看能不能再看到那漂亮妹妹,无果后才不舍地跟上了镇北军。
风卷起黄沙,将它带过北大洲的每一寸土地。镇北军在前,使团在后。原本谈笑声肆意的使团也变得默不作声。
北大洲同都城可以说是天壤之别,都城楼房林立,建筑风格精美端庄,街道上百姓熙熙攘攘,一片祥和。而北大洲虽地域辽阔,可稀少的人烟显得很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