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花茶煮沸的声音给这大漠加了些生活气息,白江宜嘴里哼着不知道名字的市井小曲儿,手指微微用力。
余亦也索性闭上眼睛假寐休息会儿,白江宜老是不好好摁,不是偷偷在他脸上亲一下,就是拿手数他的睫毛。
可就算是这样,却真的让从不在白日里睡觉的余亦安稳又幸福地沉入了梦乡。
白江宜是又开心又气恼,说好讲故事也没讲,花茶煮了两次了也没喝上。只不过她看着在自己枕在腿上呼吸平稳的夫君,就又一点气也生不起来了。
……
定安居也是同样难得清闲,沈煊撑着脑袋在柜台后面发呆,还时不时的打哈欠。伙计们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又怕被掌柜的说,就不停地找些杂事儿做。
终归是看不下去了,沈煊胡乱地拨这算盘,懒散道:“你们别瞎忙活了,今儿个放你们一天假,工钱照算。”
“东家,你是不是生病了?”
一年轻店小二凑上前很认真的问了一句。他是属于胆子大的,但就算胆子大,说这话照平日也逃不过后厨刷碗一日游。
沈煊是想发火啊,可还是败给了周公。昨夜贪酒喝,不知为何自家爹爹到了丑时才出了书房回卧房,等她去书房偷完酒喝得爽快了之后都快卯时了。
她叹了口气,将怒气一块叹了出去,她指着刚刚说话的店小二,道:“小年留下来看店,其他人都走吧。”
哀嚎声和欢呼声充满了整个定安居。
沈煊起身将柜台的位置交给了小年,在他哀求的声音下转身上了二楼。
二楼是几个雅间,一般都是留给各位大人、富商议事谈合作用的。除了雅间就是婉容姑娘的账房了,平日里只要不用给雅间的客人煮茶她就会在这儿整理账本或者看看书。
沈煊见账房门没关,就大步走了进去:“婉容姐,你在吗?”
屏风后的婉容一听到声音就慌乱地放下毛笔,收起了桌面上的宣纸。尽管她动作很快,还是被沈煊看进了眼里。
沈煊迈着大步慢悠悠地走到桌案旁,带着一股‘其实我都知道’的笑容问道:“写什么呢婉容姐。”
婉容笑得很甜,但始终难掩那一丝羞怯:“没什么,就是理账本呢。”
“账本?”沈煊反问了一句,“什么账本躲着我理?”
“哎呀,你别问了……”婉容见骗不了她,干脆就撒娇想要跳过话题,“我在楼上都听到了下面的声音,你做什么了让他们这么高兴。”
沈煊无聊地玩起了帐房里的摆件,道:“就是见今日清闲,放了他们一天假。”
趁着这个机会,婉容将那宣纸偷偷藏进了自己的袖口,嘴上还应付着:“你这么乱来就不怕江宜回来之后说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