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一戴着珠帘面纱的女子赤脚缓步走进了凉亭,跪坐在茶案旁,开始为二人煮茶。
女子手法很娴熟,在洗完茶后不多时就将两杯金黄茶汤呈到两人面前。
“这白毫银针,是每年头春头采的芽头。这水是雾山的山泉水,是我特意命人取来的。这茶姑可是今年煮茶大赛的魁首。”刘文中将茶碗举到鼻前细细嗅着,面露微笑,道:“好茶,好水配上顶级煮茶师,你可得好好尝尝。”
茶姑也懂规矩,泡完一壶茶后就起身行礼后离开了,期间不曾有一句言语。
严景山同样举起茶碗细闻了片刻,抿过一口茶后却皱起了眉头:“相爷,茶是好茶,可这水......”严景山将茶汤倒进了废茶叶的碗中,“只是普通的井水吧。”
闻听此言刘文中没有丝毫惊讶,而是浅笑着放下了茶碗,他看着浓郁的茶汤,意味深长道:“严大人,这好茶要配好水,只是这好水,怕是不好当啊。”
“相爷。”严景山当仁不让,道:“这好的山泉水,是要经过经过大山洗礼的,可泉眼就那么大,能不能涌出是水的本事,会不会被相爷打起,可就取决于相爷了。”
刘文中意有所指,茶叶是尚书之位,那水就是严景山。他想说的是,严景山要的户部尚书之位已经给他了,那他有没有能力帮到刘文中。
严景山怎么会听不出来,所以他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看刘文中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也不用特意说明白。
刘文中同样将茶碗里的茶汤倒掉,笑道:“今日这水应该是下人出了纰漏,我便不留严大人了,改日我会让人送些茶叶去你府上当作赔罪。”
严景山闻言也站了起来,展袖行礼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文中抬眸望着他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告别。
严景山出了凉亭宋津就迎了上来,见主子一言不发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开口问道:“老师,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严景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直到出了南安别院的大门,远远地看到那往都城而去的马车,才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宋津也随着严景山的眼神看到了那马车,瞬间就懂了老师的意思,也就静立在一旁没有再说话。
那马车全程没有停留,包括在都城城门也只是简单地亮了令牌。
马车最终在皇宫玄武门停下,在马车来之前,白武就已经先到一步在此处等着了。见到人来了白武还想着过去搀扶一下,沈家一却直接跃下了马车。
“你慢着些。”
白武快步跟在沈家一身后,“不差这一会儿,你本就未痊愈,又舟车劳顿,你得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