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陷入了一种微弱的尴尬,沈家一脑筋转得飞快:“太子殿下这是干嘛去啊?”
赵长歌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出了自己父皇和沈太师,他赵长歌还真就敢做敢说。
赵长歌朗笑道:“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有时候就是煮熟的鸭子会自己送到嘴边。
沈家一双眼发光,一把搂住赵长歌:“不如一起啊。”
“沈太尉也喜欢这些?”赵长歌露出兴奋的笑容问道。
沈家一‘哎’了一声:“我又不是我家将军。”
太子殿下被他逗得直乐,两人也迅速达成联盟,勾肩搭背朝着宫门口走去。而在他们身后,安帝正沉着脸看着谈笑着离去的两人。
李公公见他面色不对,上前作了一揖:“陛下……”
安帝抬手打断了他,朝着另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李公公会意也没再说话,安帝收回眼神,转身离开。
望春楼自从婉容姑娘离开之后便没再开过门,但是都城从不缺这些寻欢作乐的地方。如今望春楼被人重新接手开业。
新的掌柜姓齐单名一个承字,是丰州首富之子。
而望春楼也换了名字,叫花兮雅舍。
现在时辰刚过辰时,雅舍里就已经座无虚席了。台上的伶人正穿着薄衣奏乐,台下的客人各式各样,豪饮美酒,浅抿香茶。
“哟,叶公子!好久不见啦~”
两人刚踏进雅舍,就传来了一声很好听的女声,拖着长长的尾音,有些娇柔做作可如黄莺般美妙,使人陶醉。
沈家一看了一眼那女子,穿着齐胸的艳红薄纱长裙,长裙就到脚踝处,没穿鞋,脚上套着两个精致的环,脸上画着浓妆,又带着面纱。女子身材好得很,水蛇腰丹凤眼,身上还散着香气。
只不过沈家一没有理会,毕竟两人谁都不姓叶。
可那女子就朝着赵长歌走去,上前很自然的搂住了他的手,娇滴滴脆生生道:“叶公子,这么久不来,人家都以为你把人家忘了。”
赵长歌对她倒是怜爱得很,他捏了捏女子的脸:“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我的好阿兮。”
“你讨厌~”阿兮推开了赵长歌的手,脸上却露出了娇羞的表情。
沈家一看着两人脸上笑嘻嘻,心里吐槽了半天。
这时候阿兮也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沈家一,脸上露出好奇:“这位公子……”阿兮踩着小步子走到沈家一身边观摩了一圈,“面生,可是第一次来?”
阿兮身上的香味随着她走动钻进沈家一鼻子里,很香,可不刺鼻,说实话,还挺好闻。
沈家一下意识揉了揉鼻子:“是,第一次来,陪太……”
刚说出一个字,一旁的赵长歌就盯着他皱紧了眉头,沈家一连忙改口:“啊……叶兄说此处能让人忘记烦恼,我好奇,来看看。”
阿兮抬手遮面,浅笑了几声又回到了赵长歌身边挽住了他的手:“叶公子,您这位好友好生有趣。”
赵长歌刚逃过一劫,身上的冷汗都还没干,听她这么说就赶忙露了个笑:“那是,哎那个,带我去我老地方吧。”
阿兮笑着屈身行礼:“这边请。”
两人一前一后往里走去,留下满脸佩服的沈家一。
堂堂太子,在这风尘之地居然还有老地方,属实要佩服一下。
见二人走远,沈家一赶忙跟了上去。
三人一起到了三楼,这里只有是三个房间,都紧闭着房门。每间房上都有个小的牌匾,而他们则在‘落花流逝’的牌匾下停下。
这题字倒也大胆,毕竟没几个人敢在这做生意的牌匾上写上‘逝’这种不吉利的字。
阿兮推开房门,房间内陈设也很简单,一道屏风,上面画着风尘女子翩翩起舞的模样。再往里走就是简简单单的茶案,窗户敞开着,还有张桌案与窗沿齐平,上面摆着杯子和花瓶,桌案两旁就是普普通通的两张椅子。
“昨日新到的上好云华,可行?”
阿兮含笑问道,赵长歌老练地倒了杯茶,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兮看向沈家一,也问了一句:“这位公子,可行?”
沈家一回以礼貌微笑:“自然。”
阿兮又端庄行礼,正准备离开,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恕小女子冒昧,还未请教公子名讳。”
沈家一倒是有礼,闻言赶忙起身展袖行礼:“在下,单姓一个徐,名为阳秋,阿兮姑娘叫我徐兄便好。”
阿兮面色转瞬即逝的一愣,她对着二人再作一揖:“叶公子,徐公子,稍等。”
阿兮走后,沈家一都不可置信地笑了。他是实在不理解,这阿兮为什么会有两幅面孔,在楼下就是活生生的风尘女子,可以上楼就变得这般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