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函是墨麟卫探马写得,内容很简单,大致就是说王城里贴上了全城抓捕余亦一行人的告示,奖酬还不少,足以让一家三口此生无忧的那种。
沈家一看完密函,没有一点担心,还调侃了一句:“嘿,他们还挺值钱。”
安帝像是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再骂他还是该笑。
沈家一将密函交还于安帝,笑道:“没事的陛下,这世上能治得了临王的人还没出生呢。”说话紧接着一愣,“啊不对,王妃除外。”
“行了行了,朕没空在这里听你说滑稽戏。”安帝嫌弃地摆手,又多送了他一个白眼,“你身上那些个事儿,不和朕说,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吗?”
沈家一呆在了原地,他不知道安帝说的是哪些事,是花兮雅舍的赵长歌,还是江州水灾,甚至是清月湖凉亭的赵毅轩。
安帝倒不以为然,走过书案去到沈家一面前:“明日,你就回到统查府任职,配合云星河行事,更多的他会告知你的。”
沈家一闻言赶忙展袖行礼:“是。”
安帝缓缓颔首:“回去吧。”
沈家一收回双手站直了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陛下,那公主那边......”
“管我鸟事!”安帝突然暴起,抬手就要打,好在沈家一躲得快,“你自己解决,朕不想管,反正可儿要是告状告到朕面前,我就送你去刑部大牢住一段时间。”
“哎哎哎,好。”沈家一讪笑着再次行礼,“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沈家一是真怕了这女儿奴,再不走怕是真要去刑部大牢一月游了。
一夜无话,沈煊睡了个懒觉,一觉睡醒之后,婉容已经去定安居了,阿兮也应是回花兮雅舍去了,让沈煊没想到的还是爹爹沈穆书和大哥沈家一都不在府内,偌大的太师府,突然变得有些空荡荡的。沈煊随便拉了几个下人一问才知道自己大哥真的回了统查府。
从这日起,沈家一似是真的开始了自己在统查府的工作,每日准时准点点卯,晚上很晚了才回到太师府。
期间在北汗,郑冰州也打探到了颜墨离被关押的位置,没想到这颜天纵心是真狠,好歹也是自己侄子,还叫了他近二十年父王,现在居然忍心将他关进死牢。
不管如何让说,有准确的位置,并且人还安然无恙,对颜天成来说已是极好的消息了。又花了些时间,想办法弄到了王上巡城的路线图,众人重新确定了一遍计划,时间也就来到了出巡的那日。
天公作美,迎着暖阳,飘着柔和的雪花。它们落在房檐上,落在行人身上,落在整个王城的各个角落,又消融进这一草一木中。
出发前,余亦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江宜,一行人入城已久,三番四次的明争暗斗白江宜也早已暴露,此时也成为海捕文书上的一员,就连王城百姓都说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思虑过后,余亦还是将白江宜交给了颜天成,起码按照他们二人的实力,就算被发现带着白江宜离开还是绰绰有余的。
曲坊明面上是说王上巡城,所以要闭店,实际上就是为了将整楼清空,留给众人汇合使用。
奏乐的队伍早早地就开始在城中走动,百姓们也都赶早想在街边抢个好位置。余亦观察了一阵就关上窗户,回过身众人已经整装待发,颜天成独坐于茶案之后,眼神凌厉。众人不曾言语,只是相视颔首之后便各自出发。
此次规划,入王宫的仅有余亦、赵青山和郑冰州三人。都是高手,往王宫的一路都很轻松。直到宫门口三人才停下脚步,在一暗处等着颜天纵的轿子出宫。
望着满天飞落的雪花,余亦心有所感,看着认真盯着宫门的郑冰州,他冷不丁问了一句:“冰州,你可有想过今后的日子该如何?”
郑冰州被问得愣了很久,余亦心里也是挣扎,周遭人都未察觉他的变化,只有余亦自己知道,眼下温柔香一案怕是牵扯巨大,而自己父亲的死也是联系到太多,其中包括了朝堂权贵、江湖组织。
“将军,为何突然怎么问?”
余亦这冷不丁不着调的问题,把郑冰州问得摸不着头脑。余亦也好似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权当是这几日事情太多乱了心智吧。
余亦‘哎’了一声,摆了摆手,将话题揭了过去,正巧此时宫门缓缓打开,两排乾军手持长枪鱼贯而出,乾军中间有一高轿,珠帘内坐着的正是颜天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