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程峰早已觉察，几步冲进了船舱，但不管他怎么拉马达，马达引擎好似失灵了一样根本不给他回复。

“船？船？程峰！你快看！”小曼在甲板突然大喊道。

船？马程峰跑出去一瞅，冲着他们船头的方向，前边水面缓缓驶来一条小船，小船不大，是艘老式的围船，船没有帆，这么飘飘悠悠地朝这边过来了。可现在水面一点风丝都没有啊，它是怎么动起来的？为何他们的汽艇不动呢？

汉水河两岸的渔民只要太阳一落山绝不会下水，这是禁忌！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如城里的一对对年轻男女正在谈恋爱，热恋的男女最愿意往人少景美的地方溜达，如护城河？说是护城河，其实是汉水河，汉水河绕过灵州城，一直朝西北方流。灵州这地方太小了，勉强算是四线城市，那年代一个城市能投入在建设的资金并不多。灵州城外的堤坝还都是清朝末年时候修的呢。每年雨季都会发大水，好在灵州城有高耸的古城墙可以拦住漫过河堤的洪水。

有时候赶雨季，洪水来了，准保每次都能淹死人，死的没有老人孩子，基本都是谈恋爱的年轻男女在河边溜达被大水给拍下去。汉水河里边的说道挺多，它连通黄河与长江，这两条是我国最古老的水域，数千年来，黄河和长江流域的泥沙顺流而下全都堆积在了灵州流域的汉水河里，甚至，泥沙里自然也包括了那些不该有的东西。

汉水河里边有水猴子，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另外，每年都有死飘，所以算是渔民平时也很少有敢下水的。

若是有人在半夜被淹死了，那家人得找水警捞尸，说是水警，其实是最早时候生活在汉水河两岸的那些水性好的渔民们。他们专门以这种营生为赚钱的手段了。人家有规矩，你若着急，晚要捞尸那钱加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了，你要是花不起钱，对不起，等明儿早吧。到了早，江水早把尸体冲下游去了，还找什么找？

古时候不知道，反正夜不入水这个规矩在灵州已经有一百来年的时间了，算有水警捞尸要晚出船，船头也会挂一盏用纸糊的灯笼，灯笼里边点着蜡烛，然后船头还得拴一只大公鸡。这是规矩！

除了捞尸的水警外，绝对没有人愿意在大半夜的往汉水河里跑。而面前开过来这条小围船肯定不是水警，那时候都八十年代末期了，我国的一些公用设备基本都制备下来了。水警开的是大汽艇，汽艇还得用尤其喷“警用”两个大字。老年月船要挂着纸糊的灯笼，发展到了这个年代，边则变成了一站闪烁的小红灯，跟警车一样，辨识度极高。

“我靠……那什么东西？”马程峰诧异道。

“是不是水警的呀？最近灵州封江，可能是跟着咱们船追来的吧？”小曼的眼睛自然不如马程峰那么贼。

“不对，绝对不是水警，这船……这船可有年月了，你看，船边的甲板怎么好像都生了一层青苔呢？”马程峰睁开鬼瞳，已经把那老围船看的真真切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