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怪不得你这后生懂得水楼的说道呢，既是同道人，进来说吧，这年月呀，肯做这老营生的不多咯，哎，这水楼待老身百年之后怕是也没人守了，只是那些苦命的飘子从此之后又要泡在水受那江水的寒毒之苦了。 ”这老妪一边说，一边举着柴油灯在前边引路，把他们带了进去。

“程峰，什么叫水楼啊？是修在水面的吊脚楼吗？”小曼在后边小声问马程峰。

马程峰说我也不知道，江南应该不会有吊脚楼吧，而且这也不是修在水面，但看起来朴老蔫好像对这种水楼很了解，咱别多话了。

这座水楼属于一个小院，院子里一共有三个屋，间一个修的较漂亮，那可真是青砖碧瓦，门窗都是古老的雕花，透过镂空雕花一缕缕香薰飘了出来，估计里边可能是供奉着哪路神仙的神位。左边那间相对而言较矮小，小屋墙爬满了野生的爬山虎，爬山虎绿意葱葱已经遮住了门窗，房顶是厚厚的一层灰，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打扫过了。右边那间一看知道是这老太太住的，门口收拾的干干净净，刚才老太太出来，门也被她推开了，里边还亮着昏暗的灯光，老太太生活的十分简朴，屋里边几乎不见有“家具”的影子，只有一张老床，那老床一条腿都断了，被她用石头块堆起来又支了。

“东北汉子，你要去拜拜吗？”老妪问道。

“呵呵……既然来了，也算是我与他们之间的缘分了，去看看吧。”朴老蔫伸手从包里掏出香烛元宝，推开正屋的门走了进去。马程峰和常小曼下意识要跟着，还没等迈腿进去呢，人家在里边咣当一声又把门给关了。“你俩不能进，这地儿不干净。”

二人都是一肚子的好心作祟，越是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越想看。幸好这古老的建筑全都是木雕的窗户，窗户里边最早是用纸糊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早掉没了，这老太太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也没去城里买玻璃。这地儿要是下大雨，估计里边都得发河。

二人趴在窗口透过雕花镂空好地张望着，见这老屋里边是一张横着十来米长的大桌子，这张桌子木料很有考究，里边意思光线都没有，但透过镂空的雕花一瞅，长条桌竟然也是泛着一股贼亮。

“是花柳木的，聚阴呀！这里应该是死人的灵堂。”马程峰分析说道。

“你这后生眼毒呀，不过在我们这儿却不能叫灵堂了，应该叫河灵居！”身后的老太太解释说道。

朴老蔫走到屋央，点着了两根蜡烛，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水灵居里边的这个长条桌，只见，桌子摆满了一根根小树枝子，树枝子不长，对粗的那根也跟人手指那么粗，都很短，没跟小树杈搀着一缕黑色的细绳，这些小树杈子一个挨一个摆满了长条桌，桌子密密麻麻的，真要是有密集恐惧症都不敢直视。

朴老蔫把一对蜡烛摆在桌子正央，然后在桌子前拜了拜那些小树杈子，然后又点着了黄纸抛向了半空。不过拜归拜，这好是一种礼节一样，只是走那么个流程，他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