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呀？听着肉麻！还不如叫我小兔崽子呢。 ”马程峰与爷爷对视，第一次觉得爷爷好像老了，他脸的皱纹更多了，眼泪水不住地打转。估计前一阵子听说马程峰瞎了他也是心如刀绞吧。“没事，小狸已经把眼角膜移植给我了。”

“小狸这狐狸不错，随心而去吧，我老了，管不了你了！”

“您还是多管管自己吧，我觉得他可能是认出你来了。”

“不会的，以他的脾气，要是真的认出我来刚刚不会与我动手了，我的事自己会处理。你现在怎么样？我一阵子听江湖的朋友说，你在漠北混的不错？”

“啊……凑合，凑合活呗，总好过在关东给人家当狗！”

“行，挺好，我以后下去见了你奶奶也有话说了。对了，有空的话记得回趟老家，把你奶奶的坟迁过去吧。”马二爷坐了下来，点着孙子给的烟，一口一口地使劲儿唑。

“迁坟？您不去看她吗？”

“不了，不去了，她也不一定希望看见我！”

“哦，行，走吧，咱也回！”

爷俩大难不死，仿佛还是没有什么话要说，只不过现在爷孙二人再见面，已经不会吵的天翻地覆了。可能是马程峰长大了吧，或者说爷爷老了，吵不动了！

爷孙二人在下山路基本一句话都没有，都默默低头走路。一直要走到山口了，马二爷才开口。

“在你那嘎达给我留个地儿，要是我哪天死了，你若还认我这个爷爷，把我和你奶奶合葬在一起吧！”

“您不是说她不稀罕你嘛？”

“我稀罕她还不行啊？哪那么多废话！”马二爷笑了笑，推了下马程峰。这轻轻一巴掌，化解了爷孙二人这么多年来对彼此的怨气。

山前已经乱作一团，虽然马程峰把吉新征救出来了，可他还是无法逃脱背叛的厄运。哈尔斯楞以及他带来的那七八十号马匪都蹲在地双手抱头被团团围住。

无双与云强带着将近千号东蒙马帮兄弟赶到了。怪不得董三立肯卖马程峰这个面子呢，原来他早预测到了山外即将发生的一切。

董三立背着手，在人群来回踱步，一边溜达，还一边笑。

“姥爷，这些人怎么处理？”无双问道。

“呵呵……哈哈……哈哈哈……”董三立抱着膀子笑了笑。“哈尔斯楞，来，你抬头看看我，认不认得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