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见他语气温和,目光里颇有善意,便边走边和他攀谈。听赵齐放说,宁远城以前也像拒霜城般,来去自由。这个月初,城主的独子落星白少游历归来后,突然下了这个命令。
“听闻是为了防范魔族之人。”赵齐放轻拖缰绳,低头小声道:“大部分人领取识牌不会有任何麻烦。”
“但如果被魔俢道法污染,身怀魔种的,进了那阳天伏魔阵就会显露特殊痕迹。”
云雁心里一震!
当时在墟渊遇见魔俢,被为首叫凌霄的煞气打中过。万一这阳天伏魔阵测出幺蛾子,把自己判成什么魔种,就麻烦了!但现在被这几个跟着,突然跑掉也不是办法,只好等会见机行事。
赵齐放哪里知道她心思,依旧大侃特侃:“这阵据说是白少的师父所绘,是一位问道坛的得道仙师呢!”
接着他眉飞色舞,对着仙家手段,表露出无限崇敬与敬仰。短短十分钟不到路程,全在听他讲诉修士们的各种神通。然后又对云雁身上的斗铠表示无限赞美,称世间罕见的手艺。
云雁略带笑意地听他胡侃,心里不以为然:她终日与金灵儿英招这些仙剑神兽混在一起。又见识过萧逸尘这样的,论剑山第一剑。已对神通什么的司空见惯。
修士在凡人眼里的确高不可攀。
可真正进入修行,却又是另外的道途磨难,艰险无比。一切高大上只是幻觉。至于身上这斗铠,是徐泽龙这个炼器学徒所制作。他天赋绝佳,又从小学习锻造,手艺是不错。
但世间罕见就未免太夸张了。
感受着仙凡之间巨大的观念差距,脚下踏到短短的阶梯,一座宽敞威严的大府院赫然在目。赵齐放与小队成员下马来,与她一起踱步进门。
“我与云姑娘一见如故,就陪你走这遭,免得你遇上其他巡逻队惹到麻烦。”赵齐放大侃了这么久,看起来心情非常舒畅:“你行动带着武道风范,是不是真学过剑术?”
云雁笑着摸摸背后承影:“让赵提辖见笑了,它的确不是装饰。”
“原来云姑娘真是用剑之人!”赵齐放惊呼一声,见着周围人们行出注目礼,咳嗽一声老脸微红:“失敬。在下爱好武道,对传说中的北斗剑道仙师极为敬仰。可惜这辈子也许无缘一见……”
“我私底下也研究剑术。”赵齐放微微挺胸,颇带着自信:“云姑娘取了识牌后,如有闲暇,能否与我切磋一番。”
云雁没和凡人较量过,不知会是什么局面。听他说到切磋,心里微动战意勃发,跃跃欲试。
但常言道:仙凡有别,虽然一年前自己也是凡人。但现在已是旋照后期,就怕切磋出血光之灾。
她犹豫着正待开口,突然感觉左侧背后投来一道神识,带着威压,毫无忌惮地打量自己。
这里有修士!
那神识锐利入刀,与身边剑修们的气息很有相似之处。不同的是,它带着一股吞噬与疯狂,令人禁不住心生恐惧。
那是一种与死亡相近的气息。混杂着杀意,威吓,狂傲,热烈,混乱……
是剑修吗?
云雁被这神识震得簌簌微抖,周身灵气翻涌几欲呕吐。顿时站立不稳,朝后急急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