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平微微一笑,道:“教中的年轻一辈,做梦都盼望见到圣女,却不想被陈衍秋捷足先登。宁清平不才,正是圣女的倾慕者之一。”
陈衍秋微微皱眉,心道原来那日大堂之上几道不善的目光,还有你啊。“请教。”
宁清平道:“宁某本来自负天资不凡,但这几日听得陈兄的传奇经历,亦是佩服不已。同为冲灵四重天的实力,要让我打败望虚二重天的高手,那是万万办不到的。”
陈衍秋道:“宁兄何故对我道出你的真实实力?”
宁清平笑道:“一者祖训没有规定我不能说,二者,我佩服你!”
陈衍秋道:“宁兄快人快语,陈某佩服!”
宁清平道:“这九重关卡,第一层守关人的实力境界和你相同,以后每一关,够会高一层,所以,你战胜我没有问题,但下面的关卡,你不会轻松。”
陈衍秋知道这宁清平是在帮自己,道:“多谢宁兄。”
宁清平道:“虽然我明知不敌,但是我还是要尽力,希望陈兄能不吝赐教,也好让宁某酣畅一战,以解吾愿。”
“好!”陈衍秋越来越觉得宁清平为人直爽,心中不禁升起了相惜之意。
当下二人站定,蓄势待发。
宁清平抽出腰间宝剑,道:“宁某以剑入道,今日便来讨教陈兄的武器功夫!”陈衍秋一愣,平日里他以神弓为兵,但自他修为散失以后,神兵丢失,便再也没有用过兵器。但见宁清平神色专注,如果说自己空手相对,恐让人觉得小看了对方,便道:“惭愧,陈某来的匆忙,没有带兵器。”
宁清平转身提出一袋兵器,竟是剑戟钩叉样样俱全,宁清平笑道:“陈兄,我知道你平日里不用兵器,只是我以剑入道,如果这场打斗不能用剑,宁某甚觉可惜,陈兄,你放心,就依你最拿手的方式来嘛,即便是空手,宁某也不会觉得有半分的唐突!”
陈衍秋道:“好”,说着拉开了一个起手式。
宁清平神色一凛,呛啷啷一声长剑出鞘,剑身流光闪动,剑尖上时时吐出一股剑芒,寒光闪闪,摆了一招“万岳朝宗”的姿式。这是陇西成纪大陆最普通普遍的剑招,就连一半的武者都能熟练使用,一般是晚辈子弟和长辈动手过招时的起手式。宁清平虽然口中与陈衍秋称兄道弟,但因陈衍秋是圣女的心上人,故而此刻对招,还是用了这么一招。陈衍秋心道,这宁清平青年才俊,果然出类拔萃,有礼有节,一举一动也未失了礼数。陈衍秋叹了口气,道:“陈某从数年前,便未再使用兵刃。但观宁兄这一招‘万岳朝宗’,气势正大光明,剑气流动,此等造诣,恐怕只有当年的‘剑痴’古风前辈才有,宁兄想必便是古风前辈的高徒,与古风前辈传人对阵,空手过招未免托大不敬。”说着,弯腰亦抽出一柄铁剑,捏起一个剑诀,道,“宁兄,请!”
宁清平微微惊讶,没有想到陈衍秋居然从一招平凡的起手式上看出了自己的师门传承,但心中也暗自骄傲。宁清平见陈衍秋持剑而立,知他不会先行出招,便长剑一抖,但见剑尖乱颤,霎时间便激射出数十个剑芒,扑向敌人中盘。
这一招虽然厉害但仍是大众熟知的彬彬有礼的剑法。只是在宁清平手中施展出来,威力大了好几倍。
陈衍秋一横铁剑,挡住一串剑芒,说道:“宁兄不必客气。”跟着铁剑直上直下,如大刀般一剑劈下,精妙的招数接连而出。
数招一过,宁清平心中暗暗吃惊,他在剑道上浸淫了数年,又得‘剑痴’**,可以说剑法剑意已经出神入化,冲灵四重天的实力,应渐渐有了与冲灵六重天分庭抗礼的资格。但此刻对阵起陈衍秋,居然渐渐落了下风。宁清平本就没想过取胜,此刻不禁对陈衍秋的剑法仔细观赏起来。
但见宁清平剑走轻灵,光闪如虹,吞叶开阖之际又飘逸又凝重,剑芒闪闪,赫然已经勾动了天地之气,端的是名家风范高手气质。陈衍秋手中的铁剑毫无光泽,应对宁清平的剑招,也只是东打一下西刺一下,看似不成章法但却又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每每都能抵挡住宁清平的剑招,实已臻至极高境界。他脚步移动也极缓慢,和之前酒楼之中的轻灵飘忽全然不同。宁清平身法纵高伏低、东奔西闪,总是在眨眼时分已接连攻出四十余招凌厉无伦的杀手。
再斗数十合后宁清平的剑招愈来愈快,剑芒已经渐渐不能跟上剑身挥动的速度,战团中,依然只能看见一团白光。此时,倘若有他派弟子在此观战,必定会心惊宁清平的剑术造诣。可是不论宁清平如何腾挪劈刺总是攻不进陈衍秋一柄铁剑所严守的门户之内。宁清平心道:“这陈衍秋果然是天之骄子,不管我如何进攻,他总能以最简单的剑意化解;此等心胸意境,已够我研修多年,也罢,我便使出全力,希望能有所获吧?”
猛地里一声清啸,宁清平剑法忽变,那柄长剑竟似成了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气体。气劲纵横,刹那间便荡漾开去。陈衍秋不敢托大,连忙运驭戒心法上的字诀,身形游走也开始跟他以快打快。突然间宁清平宝剑突然现形,破空疾刺陈衍秋胸膛,剑到中途,剑尖微颤,发出一道剑芒,竟然斜斜扑向陈衍秋的腹部。陈衍秋心中一惊铁剑松手,脚下急退,同时双手上下分别迎向剑尖和剑芒,双指一并,宁清平的长剑便定在空中,不能再进分毫。另一只手一探,便抓住了宁清平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