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太郎听门外之人说话,一愣,道:“三弟多年不出,今日所为何来?”说着,木村太郎和武藤信雄竟然都走了出去迎接,显然这三庄主肯定是很受二人的重视。
陈衍秋道:“看来这个三庄主十分的招人喜爱啊!”
李凌峰道:“方才我听说除了这个三庄主,还有个四庄主,只是那四庄主仿佛还未答应做这个庄主,不过却是个用剑的好手,据木村太郎方才所说,爱剑亦成痴。”
宁清贫眉毛一扬,道:“那可以见识下!”陈衍秋知他是担心师尊,所以对这个庄中之人充满敌意,便劝慰道:“宁兄,我们且打探出此庄的虚实,届时不动声色救出前辈,才是上策,若是敌情不明贸然出手,一来不智,二来找前辈的机会更小了。”
宁清平点点头,道:“我心急了,我会注意的。”陈衍秋和李凌峰这才舒了口气。
这时,木村太郎和武藤信雄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身白衫,书生打扮,完全一派中土的装束,只是衣服大的有点可笑。木村太郎笑着说道:“东行君,铃木君,青平君,这位是我的三弟,长友青山,他有中土名字,叫常有叹。”
陈衍秋三人起身弯腰鞠躬,道:“长友君谈吐不凡,定是一位大家高人。”
长友青山呵呵一笑,道:“方才听东行君和二位哥哥谈论茶道,心有冲动,惊扰了各位,见谅则个!”
李凌峰笑道:“长友君性情中人,音律大家,出言自也是天籁,怎敢说是惊扰。”
长友青山伸手示意,众人皆又坐下。长友青山说道:“东行君实在是好福气,不但有大哥喜欢的酒,更是有二哥钟爱的茶。”
陈衍秋哈哈一笑道:“若是让长友君知道,在下还曾得中土大琴师指点学过几篇琴谱,而我那青平师弟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剑痴,长友君是不是更加惊讶?”
长友青山一愣,他在门外听了多时,从和木村太郎论酒,到和武藤信雄谈茶,长友青山只觉得陈衍秋三人似乎是事事都事先准备好了一般,因此心中怀疑,故意在外边说话,将心中的怀疑说与木村太郎和武藤信雄,武藤信雄虽然嗤之以鼻,但木村太郎却留了个心眼儿,虽说陈衍秋等人说自己是故土之人,又是织田教主的高足,但人有一张口,怎么说还不是自己随心了说?因为长友青山一进来的疑问,他并未插嘴,反而是暗中观察起来,但陈衍秋这么回答,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木村太郎打了个哈哈,道:“我就说是天照大神的恩赐了!”
长友青山道:“东行君果真懂琴?”
陈衍秋道:“略懂略懂!”
长友青山神色一紧,道:“可能赐教?”
陈衍秋拱手道:“在下想一闻长友君技艺,可能先行演奏?”
长友青山点点头,道:“好,我先献丑,届时也请东行君指正一二。”说着,从宽大的袍袖中抽出一把精巧的筝。陈衍秋一愣,心道这人好奇怪,乐器随身携带,倒是和前两位庄主一样,恐怕也是爱乐成痴了。
长友青山将筝摆好,又拿起手绢擦了擦手,才示意陈衍秋开始。长友青山的手指很是纤细,犹如女人的手,也只有这样的手,才能和筝交融在一起,发出动人的声音。手指轻动,轻拢慢捻抹复挑,指头在弦上自如地拨弄,一声声的,细细诉说。筝音犹如秋水一样慢慢地荡漾。众人的面前好似出现了一个个音符,像一行斜飞归去的秋雁,更加令人惆怅,伤心断肠。
陈衍秋高声颂道:“湘水无潮秋水阔,湘中月落行人发。送人发,送人归,白蘋茫茫鹧鸪飞!”长友青山沉浸在自己的筝音里,正在动情处,听得陈衍秋的这一首词,不禁更加情动,只觉得鼻子发酸,心情悲伤至极。
“好!妙!!”一曲罢了,木村太郎拍掌说道。“三弟琴妙,东行君的歌配合的更妙!”
长友青山一脸悲戚,看着陈衍秋道:“不想东行君果然是我的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