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不孤把酒菜放在桌上,乔竹酒衣着整齐,整个人背靠在床榻一角,稍显黯淡的晶亮眼眸死死盯着何不孤,后者迈步欲走时不经意一扫,察觉到了乔竹酒的异样,开始他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抬手在脸上抹了抹,察无不妥后,不由得问道:“乔狗蛋,你看什么呢?”
乔竹酒没说话,也没打算吃饭的样子,何不孤心中生疑,走到近前来追问道:“乔狗蛋,你不会又内伤复发了吧?我也奇了怪了,管大哥回到君蛇斋后,没多久便伤势痊愈了,你可倒好,自打当日让白蛇怪揍了一顿,就始终萎靡不振,怎么,三个月过去,你的内力还没恢复?”
何不孤问罢,就盯着乔竹酒等他说话,可这次乔竹酒仿佛铁了心不愿搭理何不孤,把头一偏,视线透过大开的窗户,望向屋外的草草木木,一副心不在焉之态。
乔竹酒敏锐的捕捉到,在方才何不孤的问话里,白蛇怪虽还是白蛇怪,但管彬却不再是管彬,而变成了“管大哥”,由此可见,何不孤已然开始慢慢接受君蛇斋里的人,并逐渐跟他们打成一片,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和他的那份情谊就会彻底消散。
这让对君蛇斋弟子怀有怨念的乔竹酒,打心底无法接受。
“得,你不说话,就接着自己在房里闷着吧。”
乔竹酒的沉默,让何不孤没了耐心,不打算继续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可就在何不孤将要出门时,乔竹酒忽然喊道:“等等!”
何不孤转过身来,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道:“你不是不理我么?”
乔竹酒不答其问,目露渴求之意问道:“杜姑娘她……最近还好吗?”
提起杜莎,何不孤来了兴致,大大咧咧道:“美女姐姐一直都很好啊,你不出门的这些日子,我们经常去山上打猎捕鱼,她还带我去邱城里不少好玩的地方享受耍闹,尤其是我本以为在这山上总得提防那些长虫子,谁知自打美女姐姐给了我一个香袋后,我就再没遇到过一条蛇,如今我在这山上山下来去自如,快活的紧呢!”
听其畅然所言,乔竹酒心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糟糕,何不孤见他又耷拉下脑袋,不禁走回床前,抓耳挠腮道:“哎,你到底怎么了?不就是内力暂时丧失了么,多大点儿事啊!至于整天把自己憋在屋子里?前段时间美女姐姐总偷偷问我你为什么不出门,我告诉她关于你内力的问题,她当时就露出了特别难看的脸色,尽管我猜不到她想的是什么,但能肯定的是,她绝对瞧不起现在的你!”
乔竹酒心头一颤,慢慢攥紧了拳头。
无常跃到他的肩膀,喵了一声。
“等等我。”
眼看乔竹酒穿鞋下床,何不孤心底大松一口气,终于,他还是把这个心之将死的乔狗蛋给“救活”了。
下床后的乔竹酒走到木盆边上,用清水洗了把脸,随即快速填饱肚子,提起那把他已经放在桌上许久未动的重剑,恍惚一瞬,乔竹酒又变得犹疑不定,不知自己该用怎样的状态去面对杜莎。
何不孤见状,生怕他改变主意,于是推搡一番催促道:“走吧走吧,今日君蛇斋那些人都在山顶比武,可热闹呢!再不去就该错过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