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看见那伏倾天闷闷不乐,有些自闭的模样,凡事心里想不通,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也不知这年轻剑修到底经历了何事,或是有人在他的耳旁,又说了什么事儿,才会有着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一点风雨小浪花,就能击倒伏剑仙不成?不对吧,我所认识的他,不应该是这么软弱无能。敢叫这世间千万,叩在剑下的人,怎会如此忧郁?”
少年不请自来,坐在凳子上,一旁那宁中天也是这样,虽说第一眼见到伏倾天这人,但心中感触良多,要说为何,此人一身仙气缭绕,眉宇之间,有些不该附和这个年纪的忧伤,剑在身旁,虽在剑鞘未发,却如一条蛰龙,出剑即是倒海之势。
屋内空荡荡,人心却彷徨,本该是无一杂质,专心唯一的剑修,始终舒展不开眉头,看着宁中天拿着一坛美酒来了,问道:“这东西,为我准备的?”
“当然。”
话不多言,年轻人有些想喝酒了,心中有些沉闷,妄想以酒消愁,不时间,半坛子酒就消失殆尽,年轻人想不通,终于开口问道:“李兄,你说这人世间悲苦,该是怎样?妻离子散,道消身死?”
少年想了想,却一言不发,转了个思路,一只手放在宁中天身前,开始诉说道:“这位是风来山道友,宁中天。今儿来此,是为见剑仙本色,而不是那愁眉苦脸。”
伏倾天转眼看了看那位正襟危坐的年轻人,虽本事不大,却眼神清澈,可谓是教导有方,才能有此心灵者,没有沾染世俗风气,很好。
却也不想多说,一旁少年笑了笑,指着自己道:“世间悲苦?与我而言,只在片面,人各不相同。有些人可抛妻弃子,成就世间伟业,可心狠手辣,杀妻证道。还有人,以安居为愿,盘踞于大山深野里,就那么活着,跟着自己喜欢的人,简单且平凡。事事看法都不同,便是在此上,我也说不清。但我只能说,你想做的事,从不会被三言两语左右,自己本心该是什么,那就该是什么。”
话已至此,再说不能,伏倾天不是蠢人,知道李浩然所说的意思,就说他被他人言蛊惑,执迷在了不该想的地方。
年轻剑修点点头:“有道理。可是总觉得心里难安,却又何种说法。”
“既然想找到答案,那便去寻就是了。咱们都是离家的雏鸟了,天高任我飞,外界生死,该是自负。一言一行,都是往后生的因果。好了,话说在这儿,先走一步,好好考虑吧。”
说完,少年起身,与宁中天一块走了,又留下伏倾天一人,在屋内独自畅饮,站在窗台上,望月生感,那老人家说得话,着实让人在意,他说要让他赶快走,走的越远越好,若是继续停留于此,不但自身难保,而且万谷山也不能幸免,年轻剑修很纠结,今后的路在何方?
“唉,罢了。今儿不是好日子,伏兄状态不佳,改日后定要你见识一番他的身姿。”
少年在黑夜下,走在丛林间,这么跟宁中天解释着,后者摇摇头,叹息一声道:“那伏道友的身姿,今儿一见,虽未曾有过动作,但可以知道,不是凡人!与我不在同一个境界。”
忽然,这位风来山修士又想到什么,转口问道:“我听说伏道友不是也突围了十万乱战?下一次不近在眼前?两日之后,便可以见到他了。怎么会是改日?”
李浩然注意到自己说多了,也是这人细心,能发现这等不易,少年有苦笑道:“这万事谁说不定呢?万一就不来了呢?”
“这十界大比,可是不凡。万年一次,正该是我等俊杰辈出,展现才能的地儿,错过一次,便没有下次了,这种机会,难道还要放弃不成?”
宁中天也是疑惑,便是有没有个本事,在十界内,这大比都不能错过,且说此行,正是天地间灵力复苏之日,天降甘雨,润物细无声,无数俊杰辈出的年代,能够彰显自我实力资质,被他人看重,才会更快的攀登至高峰。
少年继续走着,没有回答,在了一处水月风高地儿,少年背着手反问道:“宁中天道友,对你而言,是那宗门师兄弟生命,或是亲人道侣性命重要,还是那登仙,扬名万里重要?”
这位风来山修士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那肯定是前者重要!功成名就虽好,但也要建立在有“他们”上,否则我这一身功法什么,拿来何用?不就是为了如此?”
少年听着这个回答,开怀大笑,说是同道中人,确实这般,只是两人所在高低,虽近在咫尺,却宛如天堑之隔,李浩然回首道来:“那就是了,伏道友不正是因为如此,才远走高飞吗?”
说完,风来山修士有些沮丧,原来如此,有人想要针对他了,可惜又少了一位对手。
“怎么?想不开,这世间就是这样,身不由己太多,觉得放不开手脚?没事马上满足你,想要打架,找我便是!”
少年的白衣被寒风吹袭而过,白鬓散漫,宛如仙人,站在那高处不胜寒之地儿,有些独孤萧条的身影,对着山下的凡人高呼,可敢来此一战!
“好,那便恭谨不如从命了!”
宁中天可不是善茬,本就是好战者,好战却不是噬战,因为他的战斗,有着目标,有自己的所想。在第七战台上,有着师兄等人在此,他不敢大展拳脚,而今不一样了,在这黑月深山处,可随意释放自己的道法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