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山和染风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丹丹圣人也一脸平静。
其实这依邓也能理解,椿山和染风都是历经风雨的主,能波澜不惊很正常,丹丹圣人就更不用说了,想要圣人心中泛起涟漪,这点消息显然不足以。
但常百胜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就在依邓想着再次说些什么的时候,常百胜开口了,“圣人,依邓说得对,我的确出身和安城。”
依邓瞪大眼睛,他心中满是不可置信,常百胜竟然就这样答应了!他怎么会答应?自己心中想了几十条驳斥他的说辞,这一条都不让自己说吗?
“我出身和安城能代表什么吗?”常百胜看着依邓道。
依邓瞬间来了精神,他指着常百胜高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说到这,依邓转向丹丹圣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圣人,要当心他啊!”
丹丹圣人不置可否。
常百胜大骂,“依邓你脑袋被打爆了吗?对,的确被打爆了,所以才能说出如此无脑的话,身在曹营心在汉?和安城有什么魅力值得我如此?要知道我现在要做长老的寒丹宫可是圣人势力,我得吃多少药才能放着康庄大道不走去走独木桥?依邓,你扪心自问,要是换做你,你怎么选?”
依邓当然是选康庄大道,但他不能这样说,于是就提出另一个尖锐的问题,“你以异族身份窥得圣道,想必和安支持许多,你就这样背叛和安城,难道心中没有一丝丝的迟疑和愧疚吗?”
说到这,依邓又看向丹丹圣人,“圣人,如此心性凉薄之人真的配得上寒丹宫长老之位吗?莫让一颗老鼠屎沾的满锅腥。”
“两位道友,你们认为呢?”跟丹丹圣人说完,依邓把目光转向椿山和染风。
椿山和染风抬头望天,他们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还是那句话,丹丹圣人的确厉害,但关键是和安城也有圣人啊!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见椿山和染风两人不说话,依邓有些愣道。
还未等他深究,常百胜的声音就响起,“迟疑?愧疚?我为何要有这种情绪?和安对我支持许多?哼!若是和安对我天高地厚的话,那我又岂会被排挤流放到反安城?依邓,你身为清霜剑派掌门,想必应该知道流放的意思吧?我在和安城根本就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我早就对和安失望透顶,一直筹谋着推翻和安,另立新天!至于我为何能窥圣道,那是因为我有其他机缘,至于是什么机缘,就没有给你交代的这么清楚吧?”
在常百胜的逼视下,依邓连连后退,但他嘴中话语却没有停止,“你说这些只是一面之词,你怎么证明?”
常百胜当即道,“要不然我去骂春和吧。”
“啊?”
“春和不是现在和安城的城主嘛,我照死里骂他,岂不是就能瞬间证明我跟和安城势不两立?”
“你敢骂?”依邓疑惑,罗生大陆讲究弱肉尊卑,位卑者除非得了失心疯绝不敢对位高者不敬,就像在清霜剑派,底下的弟子有几个敢编排长老掌门?有意见也只能埋在心中,决不能露出分毫,否则迎接他的绝对是灭顶之灾。
“春和那个吝啬鬼王八蛋……”常百胜张嘴就来。
依邓愣住,但很快就叫道,“别急,让我录像。”
他紧紧盯着常百胜,想看常百胜是否有所慌乱,他觉得常百胜可能打着私下骂春和不公之于众的打算,这样将来春和询问,他可以死不认账。但录下像就不一样,只要有录像留下,不管常百胜打着什么主意,和安城都再也容不下他。春和为了自己的权威,绝对会杀常百胜而后快。
常百胜有苦衷?
高位者不相信苦衷!
自以为抓住常百胜软肋的依邓脸上露出得色,等待着常百胜的反应。
然后他看到常百胜一挥手,一副巨大的投影就出现在和安城上方,“春和,你大爷个腿……”
依邓直接呆住了,同时心中的观点在迅速的坍塌,难道常百胜真的与和安决裂?
“依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常百胜骂完春和后,用一种让依邓感到极度危险的语气道。
依邓慌了。
“圣人,依邓如此,岂止是在污蔑我?而是在打您的脸!”常百胜对着丹丹圣人道。
依邓更慌了。
“圣人,还请允许我打杀此贼,圣人威严不可冒犯!”常百胜说的义正言辞,大气凛然。
依邓慌得不能在慌了。
他连忙喊道,“圣人,我绝对没有此意,误会,都是误会啊!”
“误会?”常百胜冷笑,“之前依邓掌门言之凿凿,就如一柄利剑穿透天地,现在却说误会,依邓掌门的剑还直吗?真当我等这么好哄骗吗?就算我等好哄骗,但圣人明见万里,哪能受你哄骗?贼子,受死吧!”
说着常百胜就向着依邓打去,属于窥圣道的威势铺天盖地,崩碎虚空,只剩魂魄的依邓瑟瑟发抖,巨大的恐惧席卷他的全身,他自知挡不住常百胜的攻势,因此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最后的可能生机,“圣人,我有和安城的重要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