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仲卿一愣,在门外客气道:“过路人,外面雪大风疾,看到贵处还亮着灯火所以想来讨个地方落脚,不知家中可还方便?”
“不方便,快滚!”
莫,白二人一愣就见屋内想起一名老妇的喝骂声道:“诶呀,老不死的,你喝的是酒还是喝的尿?有客人上门还不滚去开门!”
说着,但听屋内一阵悉悉索索声响,映着窗口的灯火似乎被人提起,转而只见大门稍稍擒开一条缝隙,只见里面约莫一位五十岁左右满脸皱子的老汉上上下下看了看莫仲卿,一脸警惕道:“后生,就你一个人?”
莫仲卿拉着身后的白素衣一同站到老汉面前,再次拱手揖道:“这是在下朋友,有恙在身,怕在外待久了使病情加重。”
老汉提灯来瞧,哪曾想只瞧了白素一眼,双手忽地一阵哆嗦,失声道:“妖怪啊!”
说着便想关门,好在莫仲卿眼明手快,先一步用手掌挡在门边,跟着就见门框已重重夹了上去。
白素衣心下一抽,慌忙伸手拉住莫仲卿,急道:“手松开!我们不住了。”
莫仲卿回过头来,摇了摇头,示意无妨转而眉头轻轻一皱,心道:“这老汉怎的一惊一乍古里古怪的,难道这老头是个不世出的高人一眼就看穿了素衣半妖的身份,不对,不像啊。”
莫仲卿留了心眼依然笑嘻嘻道:“老汉,我这位朋友不是什么妖怪,你在瞧瞧清楚?”
老汉听罢反而不说话了,双眼骨碌碌一转,时而看了看莫仲卿时而又看看白素衣,就在这举棋不定时,这内屋中又有一位中年妇人将另半扇大门忽地扯开,瞧了一眼叶,白二人便扯着老汉半边耳朵吼道:“你老糊涂么!哪有什么妖怪!外面天寒地冻的,还不让客人赶紧进屋,人人都像你这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老汉一听,脸上冷冷一哼嘴里直嘟囔,那中年妇人也不去管他看了看俏生生的白素衣,转而一把将她拉进了屋里,连声道:“来来来,坐坐坐!你俩坐,别理我家那口子,最近啊他总是神神叨叨疑神疑鬼的!怕不是外出了一趟,中了什么邪祟了。”
老汉见二人被自家婆娘笑着请进屋去,这才重重将门关上,一时间内屋外风雪簌簌声霎时远去,仿佛变得难以听闻。
进得屋来,中年妇人忙端上热茶嘘寒问暖,热情款待,相比之下那老汉关了门后倒是一副阴阴沉沉,满脸不爽的模样在旁兀自喝着闷酒,想必是为了刚才婆娘在外人面前公然扯自己的耳朵,让自己颇为颜面扫地之故。
莫仲卿看了看二人,当即奉上一锭银子道:“听大娘的意思这是间客栈了?如此倒也好,这是今夜的宿费。”
大娘见到这雪花银子,脸上更是笑开了花儿:“诶哟,急什么,这破村小店儿一宿也值不了这么多银子,再说这里虽是客栈,可是来往行人并不多,所以早不做客栈用了,呵呵……”
大娘这般说着眼睛倒是看着银子发直显见心口不一,莫仲卿笑了笑倒也没在意,将银子往桌上一放,“既然如此,那这些就做今夜叨扰二位的川资,若是有些马草喂一喂屋外那匹灰马那就更好了。”
大娘听罢再不退却,忙取过桌上银子,对着老汉喊道:“听见没,还杵在那干啥!还不快出去把小哥的马拉进马厩喂些吃食?整天就知道喝!没用的东西!”
那大伯被一阵呼来喝去后却是一句不敢反驳,拉开大门随即又一把将门重重关上,仿佛这门才是他真正的仇敌一般。
莫仲卿见着心下有些好笑,不禁摸了摸鼻子,问道:“大娘,不知这里是什么地界?离江陵城又有多远?”
大娘回道:“这里叫做红菱村,至于江陵城离这里约莫有一天半的路程。”
莫仲卿‘哦’了一声,又随口道:“这里的人似乎睡得格外早啊?”
大娘神神秘秘一笑,有意压低声线道:“那可不?这大冷天的,男男女女早就热在炕头了,也只有你们小俩口子在外面晃悠着呢。”
莫仲卿听罢脸皮倒还算绷得住,而白素衣双颊本就挂着病态的红晕,这一听不由更是红上了几分羞怯怯地低过了头去。那大娘眯着眼直夸道:“哟,小哥,你看你身边这姑娘不仅人长得水灵,这心也是嫩得很呢,这心嫩啊,各方面也就嫩啦,好福气,好福气。”
莫仲卿是个男人可听到大娘接二连三话里带着颜色,脸上也不免红了红,赶紧唯唯诺诺点头一语带过。
不多时,那大伯已从外面回屋,反手关上门后,又闷不作声地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