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说那方少奇转到酒肆后院来到茅厕门前却是一把抓住欲要离去的店中伙计道:“慢着!”
那伙计捂着鼻子,没好气道:“客观,您还有何吩咐?”
“慢着,你再去取三斤牛肉,一壶好酒!”
伙计闻言愣了半晌,笑说道:“这、客官,你那两位朋友不是正吃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单独吃?恐怕有点不合适吧?”
方少奇笑了笑,忽然脸色一变冷冷道:“大爷我要在哪里吃就在哪里吃,难道你觉得我们付不起你酒钱?”
那伙计脸上一脸古怪,不禁再度问道:“三斤牛肉?一壶好酒,公子您确定真要在这里享用?”
“啰嗦,你快去快回,送三斤上好牛肉到此处来,不、是直接送到茅厕中来!记住要避开旁人的眼目。”
那伙计怔了怔,惊异地望了这形似乞丐儿的富公子一眼,一溜烟地跑开了。
显然,他也明白这要求虽然十分荒唐,但总也知道来者即是客的道理。
是以、那酒肆中一男一女推杯换盏,吃得颇为欢快,这方少奇却独自在茅厕中狠狠吞食着有些变味的酱牛肉。
他脸上时而狠毒阴险,时而舒畅欢快,似乎也唯有这般不停地想着下一步计划才能忘记自己在何等恶劣的环境下吃食。
不错、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自然不敢去沾那云广碰过的东西,虽然此时茅厕臭气熏天,但比起活命,比起夺回心上人莫婉溪,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少时、酒足饭饱,方少奇出得茅厕,步入内堂,见莫婉溪和那云广二人,互敬小酒,正有说有笑。再见那莫婉溪双颊红霞初露,转而计上心来,径直走过柜台,随手绰起一坛酒水,大步至前,故作豪爽道:“哈哈,还是云广师兄您有办法,我可没见过师妹喝过小酒,今儿既有如此雅兴,那我们三人便是要不醉不归了!”
说罢,竟是将酒坛封纸一掌震碎,又给莫婉溪慢慢斟上一杯后道:“师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咯,请!师兄我也敬你一杯。”
那莫婉溪推脱道:“师兄,我已经喝了很多了,这……”说着,转而望向云广满脸求助。
那云广微微一笑,起身作揖道:“师妹这几日多承财仁师弟照顾,理应如此。不过师妹酒量尚浅,又是女流之辈。不如这碗酒让师兄代喝了吧。”说着,正要伸手去端酒碗却不料方少奇有些闷闷不乐道:“慢着、师妹与云广师兄喝酒喝得,难得与师弟我便喝不得?”
方少奇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但脸上却是做足了不高兴的模样,那莫婉溪听来怎会不知他心中泛酸,睫毛微微一凝再不多言,端起酒杯便要强行泯尽,孰料甫一举起,自己的右手便被云广一把按住,但听他再道:“唉、师弟莫要计较,方才师妹与我也不过只是小酌几口而已,这样吧,师弟若是觉得代酒一碗不够诚意,那师弟你说要代几碗才行?”
“哈,这是你自找的!”
这方少奇心下大喜过望,他本来就是皆师妹来算计云广,想不到这厮这般蠢材,略使计量就正中下怀,遂表面不动声色道:“既如此,师弟我也不强人所难,中原以九字为尊,为多,为最!那么就请师兄代酒九杯如何?”
一言既出,那默不作声的莫婉溪眉宇一挑,作色道:“财仁师兄,云广师兄与你客气,你却这般不讲理,一连九大碗是人喝的么?”
说着英眉倒竖,关护之意愈显。
方少奇一窒、刚要辩解却听方少奇先声截道:“不打紧,九杯甚好,如此方显诚意!”说着,竟早已满满倒上一碗一饮而尽,如此,一连三杯下肚竟是面不改色,那方少奇暗忖道:“这厮怎么这般能喝,看来九碗却也难不倒他,不行,我得再想个办法才行。”
思忖间,那第四碗已然下肚,待得六七碗时,云广脸上已出现一抹潮红,那莫婉溪看着却是越发担忧,忽然,见云广将第八碗倒入腹中后整个人却是微微一个趔趄,莫婉溪心中更急,一把抢过那第九碗,低头痛饮,不消半刻,竟将这最后一大碗酒水吞入腹中,双颊尽红,随后一抹嘴唇,打了酒嗝瞪着方少奇,凶道:“第九碗我替师兄喝!”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二人始料未及,那方少奇见莫婉溪如此呵护云广,心下更酸,刚想再行它计,却不料莫婉溪将话说完,忽就两腿一软,噗通一声,摔坐在了桌面上,看了看两人之后便一头栽在了桌面上醉死过去。
云广见着如此,缓缓举起左手用力推了推莫婉溪,不过瞧他那双手绵软、站立不稳的模样来看,即使莫婉溪还清醒着,这力度恐怕也只能徒增暧昧。
方少奇一见二人如此,赶忙道:“云广师兄,师妹恐怕是醉了,要不就近找间客栈投宿好了,等师妹醒了再作打算。”云广面上潮红阵阵以手撑桌,有些无力地笑了笑道:“看来也唯有如此。”
方少奇心下大定,忙唤来店中伙计问询就近客栈住处,得知就近拐角便有一间客栈,当下一喜问云广要来钱袋,多赏了那店中伙计几文钱,背着莫婉溪领着云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