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沈姑娘,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古月真手里捧着一束不知从哪里踩来的野花,兴冲冲的敲响面前的门扉。
“沈姑娘?”
“咚咚咚。”
“沈姑娘?”
“咚咚咚。”
叫一声,敲三下,半天也没有见到里边有人应答。将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扒开门缝,睁一目眇一目的瞅了一阵子,好像确实是没人的样子。
“沈姑娘不在?”古月真愣了愣。
到底是姑娘的居处,他可不敢推门往里闯,一来是因为男女大防,圣人教诲;二来则是因为他怕受折磨。
心仪的姑娘打他,他不会反抗,只会笑嘻嘻的承受,或者说享受。虽然他也确实是反抗不能。但自从三天前他在享受沈姑娘的粉拳的时候胳膊肘不小心擦了她的胸部一下以后。。。
挨打的滋味大概是:痛并快乐着。
而被金针锁住全身血脉,括约肌紧绷到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之后又在浑身上下被插了上百根金针的滋味应该就是两个字:恐怖。
像个刺猬一样在大太阳底下站了半个时辰,看到的人不少,但没有人能救他,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本事。
不过古月真就是这点令人佩服,记吃不记打。三天没有洗过胳膊肘,今天又毛着胆子来了。
“沈姑娘能去哪呢?”古月真愁眉苦脸的看着手上摘了一上午的花束,香气阵阵:“真希望沈姑娘看在我这捧心意的份上,对我笑上一笑。”
这是纯洁的少男心思对美好爱情的诉求。
“然后再让我碰下胸部。”
转眼间又变成了猥琐猪哥的嘴脸。
“少爷。。。”
就在古月真满脑子粉红色想法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身背后幽幽的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古月真吓得寒毛直立,手上的花都差点儿扔了出去。
古平犹如一个身后灵一般站在自家少爷的身后,无奈的捂着脸:“少爷,我和你一起采的花,又一路跟着你回来,你不会才注意到我吧。。。”
古平的声音好像一个被丈夫负了心的小怨妇一般。
“额。。。呵呵,嘿嘿嘿。怎么会呢。”古月真满脸的尴尬:“少爷我只是想事情想的太投入了,一时间将你忘却了。”
“唉~”古平叹了口气:“少爷,沈姑娘把你欺负的那么惨,你还这么百折不挠的,你到底看上她那一点了?”
“你懂什么?”古月真啐道:“沈姑娘温婉可人,宜室宜家,医术精湛,贤良淑德。而且前凸后翘,貌如天仙。这样的绝色佳人正是你少爷我的良配,我爹就是不在这儿,他要是在这儿,一准支持我!”
“他要在这儿一准儿打死你。”
“你嘟囔什么呢?!”古月真瞪眼。
“额。。。没什么。我是说。。。”古平赶忙岔开话题:“我是说,现在沈姑娘不在房中,八成是去了欧阳小姐那里玩耍,少爷你若有心,可以去那里找找。”
“对啊!”古月真拍着大腿,恍然道:“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才看到欧阳来看师傅,现在肯定在她院子里和沈姑娘说话呢。”
古月真迈开大步,一脸的急不可耐:“走,今天一定要让沈姑娘看到我的花~”
。。。。。。
“姐姐和你说,我金针沈家的针术能治人,也能伤人,但这些都不过是些寻常的本事。真正厉害的,是能够用针法提升人体五感,激发人的潜能。比如说这样。”沈红仙这样说着,手里拿着一根亮闪闪的金针比划着。
瞄了半天,一针刺下,扎在了欧阳左耳后边的某个位置上,轻轻的捻了捻,随后将手松开,用细若蚊蝇声音呢喃道:“虽然不知道佛家所说的天耳通是个什么样子,但想来和你现在的听觉大概也差不了太多了。”
欧阳大眼睛忽闪两下,这才渐渐的适应过来。风声,呼吸声,甚至是隔壁如意哥哥生气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生气?如意哥哥为什么要生气?”这样想着,欧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沈红仙见欧阳皱眉,不禁问道,伸手便要取下欧阳耳后的金针,却被欧阳偏头躲开了:“红姐姐,欧阳在听如意哥哥的发火儿呢。”
“发火儿?”沈红仙也露出好奇的神色来:“出了什么事,好好听听,和姐姐说说。”
可惜她还没手艺给自己开耳窍,不然肯定给自己来上一针。
“嗯。”欧阳点点头,侧耳倾听。
“哗啦!”
徐如意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上好的景德瓷被砸的粉粉碎。云铮和夜雨泽一脸的羞愧,跪在地上,垂头听训。
“洪武二十七年到今天,也有个四年多的光景了。”徐如意面沉似水,俊美妖异的脸上冷的似乎凝冰带霜一般,语气也是寒意逼人:“咱们东厂是吃的什么饭?说白了就是四个字,侦缉天下!
侦,靠的是耳明目聪,缉,靠的是手里的刀把子。
咱们东厂做的是杀人的活儿,可总得先知道要杀谁吧?咱家一次次和你们说起侦查与情报的重要性,不要总把目光盯着京城这个小地方,要着眼天下!
你们也不止一次和咱家夸耀说我东厂如今的情报网铺的有多么的厉害。结果呢?嗯?”
徐如意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调门又尖又历:“扬州盐税,大前天就该到了,结果全不见踪影。咱家当时还特意问了你们一句有没有什么消息,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怎么说的?没有消息?这是没有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