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罗福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三下,方才回道。
“甘州的东厂衙门交给你,这几年来就给咱家搞成这个奶奶样,实在是不像话。丢了你们夜司主的脸,也丢了咱们东厂的面子。”
“属下。。。属下万死,求。。。求。。。”罗福来“求”了两次,到底还是没有把后边的那些饶命,开恩之类的废话说出口。
当年在京中东厂也是待过的,自然对云峥的脾气有些了解,错便是错,听候发落便是。云峥最讨厌的便是那些求情的废话。
“不错,还记得咱家的脾气,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回头自己下去领五十鞭子,这事儿就算过了。”云峥的丑脸忽然笑了笑,复又摆手:“先起来回话吧。”
“谢大人不杀之恩!”罗福来连叩三个响头,劫后余生一般。
其实东厂之刑,五十鞭子又哪里是寻常衙门的鞭子,那都是沾了盐水,带着倒刺儿的。五十鞭子下去,便是有功力护体,也是要丢去半条命的。不过丢半条命,总比丢全丢了强不是?
缓缓站起身来,便听得上头云峥再度发问:“这算算也快三年了,你就算是再是个废物,大猫小猫的手底下总还有那么几只。就算没有,你人在这里扎了三年,总还有一双招子,咱家想问问你,这齐国忠。。。到底是个什么路数,你又了解多少?”
听得此问,罗福来头上汗如雨下。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在这甘州城中,罗福来不大不小也算是有点儿地位,可从来没有混进那个圈子里。几次巴结,最后都热脸贴了冷屁股。人家不带他玩,他也没辙。一次两次的,他也算是不做念想了。
平常倒也没什么,现在云峥闻起来了,他顿时又麻爪了。没有人比太监更了解太监,善变、阴毒、心机叵测。身体的残缺所带来的心理的畸形,暴虐,只有他们这些太监最明白。
“怎么。。。你不会是想告诉咱家你什么也不知道吧?”阴冷的声音在堂中回荡,似有阴风盘旋呼啸。
“这。。。这。。。”
“什么也不知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旁的夜雨泽冷哼一声,双目微眯,有意无意间,手指在膝上的剑鞘轻轻弹动:“咱家的查察司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大。。。大人!”罗福来忽然一声大呼,想起了什么来,急急说道:“大人明鉴,这齐国忠在这甘州一地算是文官之首,朝廷的脸面。为人威严无双,但对治下百姓却多有恩泽,不行苛政,官声极好。
但几位大人当知,甘州这地方,他齐国忠并不是第一任知府,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为啥甘州在他齐国忠的手底下就能发展的起来,偏在别人手底下就是一处穷乡僻壤?”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绕什么弯子,浪费时间。”
“是是是,二档头说的是。”见苟小云面有不耐,罗福来赶忙将自己的推测说出:“这些年,下官隐约听到消息,说的是这齐国忠和塞外的马贼还有那群鞑子。。。似乎有些不清不楚。”
云峥想了想,反问道:“听说?那你怎么觉得?”
“属下觉得很有可能,不然为何他上任不到一年,前任知府就被人砍了脑袋?为何他的任上,商路通达,少有劫掠?根子很可能就在这儿!”
“马贼?鞑子?”云峥脑海直觉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但细一思索,却又踪迹皆无。
“这消息有点儿用。”东方寒沉默良久,点头道:“顺着藤子摸摸,说不定能有些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