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鹏飞,他人在哪里?”徐如意的目光越发的锐利,在这昏暗的静室之中如有精光爆射,利剑弯刀刺向凌虚子的心底。
“他。。。还活着。”凌虚子以一种极度平淡的语气回道:“天蚕七变,他还活着。至于身在何处。。。老夫确实不知。”
“活着啊。。。”徐如意的声音很复杂,失望,但也有庆幸:“活就活吧,好好的活着,老实的活着,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咱家的面前了。”
徐如意走出了佛堂,又想着前厅而去。那个什么天下第一酿酒师和天下第一神探还在等着,自己也想去看看。
今天是第三天,拿到任笑的人头的第三天。
两天的静默枯禅徐如意想了很多,却无有收获。他好像拿起了什么,又好像放下了。日子总还要过下去,他没有等待的资格。
穿过两条回廊,前厅遥遥在望。巡逻的番子和仆役在看到他身影的第一时间便跪倒,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敢起身。
远处似乎有喊杀声响起,只转瞬间便归入沉寂,融进这浓浓的夜色当中。肯定又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想要惩奸除恶的江湖豪侠来取他的性命,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守门的番子躬身接过徐如意随手解下的大氅,待他走进厅中,将厅门轻轻地掩上。
楚枫正襟危坐,看到徐如意走进来,将身旁一脸醉态的江进酒抓起来,两人拱手施礼。
“草民楚枫。”
“江,江进,进酒”
“见过徐公公。”
徐如意看着两个人,皱了皱眉,旋又舒展开来,颔首道:“能背上天下第一之名,二位必有惊天之能。咱家对真正有本事的人一向佩服,此处无有外人,便不必多礼了,坐。”
三人落座,徐如意将目光投向已经神志不清,却犹自抓着手里酒葫芦不放的江进酒:“人生得意须尽欢,江进酒之名倒是深得诗中三昧。两位来咱家这东厂,不知有何贵干?”
楚、江二人是与凌虚子还有苏竹生他们一起来的。
凌虚子和苏竹生是为了送人头,但楚、江二人却不是。按照苏竹生他们的说法,是回京的路上偶遇这二人,因为觉得他二人有用,便将他们带来东厂。
对于这个说法,徐如意是一个字也不信,权当放屁。
不错,天下第一庄招揽天下第一之士。这二人对徐如意或许确实有用,但这天下第一庄的建立也不是一天两天,早怎么不来?别人或许还能用鼠目寸光、孤陋寡闻这些理由来解释,可天下第一神探?
如是,徐如意直截了当的问道:“简单些吧,从咱家这里,你们想要些什么?银子?还是女人?”
“血参。”
“血参?”徐如意眨了眨眼,对这答案很是意外:“这东西。。。咱家有,可咱家为什么要给你们?”
楚枫站起身,深施一礼:“这要徐公公来说,一颗血参,上刀山下油锅,我二人万死不辞。”
“是吗?”徐如意看向江进酒:“你呢?”
“一,一样。嗝。”
“好。”徐如意拍拍桌子,点头:“南京城最近混进了几只老鼠,告诉咱家他们要做什么,咱家便把血参给你。”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