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少年没有说话,他双手按在扶手上,身体微微前倾,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凝。
锐利的目光中凝固着一抹寒冰,能看的人不寒而栗。
但并不包括沈凝。
她坦然的迎视着他的目光,气定神闲的对他笑了笑,眼角的余光在他双手按住的扶手上轻轻一扫。
沈凝知道,眼前的麻衣少年看上去弱不禁风,又始终坐在椅子里动都没动,他却能动一动手指,就能置自己的死命。
而且她相信,这草庐看上去简陋,但一桌一椅,一床一榻,甚至连地上的每一块木板,每一面墙壁的后面,都暗藏着机关杀器。
不过她不怕。
“姑娘,你不会医术,可是这张嘴皮子却当真厉害,什么把医术发扬光大,成就医术大师,说的真是动听之极,就连我……都险些被你打动了,呵呵,你以为你说了这么多话,就想让我把集自己多年心血撰写的医书拿出去示人吗?你是不是把我成了傻子,嗯?”
麻衣少年忽然缓缓开口,他眼睛眯了起来,闪出一道寒光,显然对沈凝起了杀机。
房间中的空气瞬然冷了几分。
沈凝却不慌不忙的道:“你的《针炙甲乙经》的确是本能够传世留芳的经典医著,但你的眼界却未免太小,殊不知古往今来,流传于世的医典古藉浩如烟海,学海无涯,《针炙甲乙经》固然可以说的上是海中明珠,你又怎知这海中再无别的明珠可以和你的《甲乙经》相相媲美?想必你最得意的就是针炙技法,但我却读过好几本关于针炙的古籍,其见解之精深奥微,并不在你的《甲乙经》之下。”
那麻衣少年不怒反笑,仰起头来,哈哈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