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当时你输了？”夜凡皱眉问道。

“当时我没输，而是赢了。”南宫傲说道。

“赢了？”夜凡疑惑不解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

“当时你是在故意让我，假意败在我手。”南宫傲一脸凝重地说道。

“你是说，邪月在故意让着你？”夜凡目光看向南宫傲，开口问道。

“不错，”南宫傲回答道，“当初你我二人灵气对轰的时候，你故意将灵气罩预留出一个薄弱的地方，引我上钩，我当时也是糊涂，还以为你灵气不纯，功力不深，直接用剑刺穿了你的灵气罩，将你的肩膀挑破了一个口子。”

“你怎么知道邪月是在故意让你？”夜凡皱眉问南宫傲，“当初你已经渡过天劫，实力非同小可，或许真的胜了他也说不定。”

“我当初确实是这么想，”南宫傲回答道，“在我看来，你不过是徒有虚名，人云亦云罢了。直到我亲眼看到了你与天界六仙的那场鏖战。”

说到此处时，南宫傲双目微眯，眼望虚空，满眼崇敬。

“你……你当时也在场？”

听到南宫傲的这番话之后，夜凡瞬间脸色大变，震惊当场！

南宫傲看向夜凡，缓缓点了点头。

见南宫傲点头，夜凡顿时双目发直，满脸不可思议！

他怎么也没想到，此人当年竟然亲眼目睹了自己独战六仙、散功离世的场景！

“你当时在监视我？”夜凡眉头紧锁，开口问南宫傲。

“是。”南宫傲回答道。

“为什么？”夜凡追问道。

“因为我怀疑你是在故意让着我。”南宫傲说道。

“此话怎讲？”夜凡继续追问。

“与你比试之后，你的名声越来越响，并陆续有十几位绝顶高手死在你的手中，”南宫傲解释道，“这些高手都是被你一招诛杀，干净利落。”

“于是你就起疑了？”夜凡反问道。

“不错，”南宫傲回答道，“这些高手我曾了解过，虽然没渡过天劫，但都不是泛泛之辈，从你当初与我对决时的修为来看，你可以杀了他们，却根本无法做到一招诛敌，也正因如此，我才会暗中监视你。”

夜凡听后，没有说话。

南宫傲的分析合情合理，没有任何纰漏。

如果换做自己，自己也会起疑心。

“当看到你力战六仙、丝毫不落下风之时，我才明白你真正的实力，”南宫傲继续说道，“六位天仙齐攻之下，竟然还能游刃有余，甚至还要大开杀戒，出手屠仙！傲月天章灵力之霸道，威力之强悍，乃我生平未见！万仙束手之说，实至名归，绝非虚言！我当时的那点修为，恐怕连你的万分之一都达不到，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对手。”

南宫傲说到此处，感触良多。

若不是当日机缘巧合之下看到邪月独战六仙的场面，他根本不会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屠仙二字，自古以来，除了邪月，试问谁能做得到！

灵气罩内的上月红姬此时也是惊诧莫名，震惊当场！

力战六仙！万仙束手！出手屠仙！

这些听起来天方夜谭的词汇竟然同时出现在夜凡的身上！

当年的邪月居然强到了如此境界！

上月红姬无法想象当时是怎样一幅惊天动地的画面！

“战六仙，散功法，我行我素，桀骜不驯，”南宫傲感慨地说道，“先生之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就算南宫前辈当时亲眼目睹了邪月力战六仙、散功自爆的场景，可这又与前辈在此等我有何关系？而且一等就是三百多年？”

夜凡话锋一转，开口问南宫傲。

“先生散功之后，我便备了香烛供品，美酒佳酿，亲自到凌云窟祭拜先生，”南宫傲对夜凡说道，“一来向先生表达敬意，二来为自己当时的小肚鸡肠向先生道歉。”

夜凡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谁料想一番拜祭之下，竟然真的见到了先生的真魂。”南宫傲平静地说道。

什么！

南宫傲的这句话惊得夜凡瞳孔紧缩，惊讶万分！

南宫傲竟然见到了自己当年的真魂！

“先生当时虽无肉身，但却依然一如生前，举手投足间，神情自若，谈笑风生，”南宫傲接着说道，“先生见我前来拜祭于他，显得十分高兴，还亲自品尝了我带去的水酒贡品，说从来没这样吃过东西。”

夜凡听后，连连摇头。

都到那种地步了，居然还有心情品尝贡品水酒！

自己当年脾气之怪，的确对的起名字中的那个邪字！

“后来呢？”夜凡问南宫傲，“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向先生流泪忏悔，先生则是仰天大笑，”南宫傲对夜凡说道，“先生告诉我，三百年后，他当手执天罗伞，亲自来找我，到那时，他就会和我真真正正的较量一场，以谢我当日祭拜之恩。”

夜凡听后，顿时目瞪口呆！

当年的自己竟然早已推算到了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