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之中，赫然有一道探查禁制，与这面铜镜法具相连，可以借此随时观察里面的情况。

杜凡手持铜镜看了一会儿之后，当即一道法决打出，散去了镜中景象，然后转身迈步，片刻之后，走进了不远处的一间阁楼当中。

他已经打算好了，如果自己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亲自为寒千雪护法，正如很多年前，二人在东海迷雾的时候那样。

……

走进阁楼密室，杜凡先将铜镜放在桌子上，随之祭出百兽屏，一展而开并沉浮在半空中。

屏风表面，共有十余个栩栩如生的动态图案，其中一个图案，是一片翠绿草地。

可以看见，草地中心处有一个人为挖出来的小水沟，里面蓄满了液体，正是被杜凡称之为灵矿之河的东西。

杜凡身影一晃，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百兽屏，显化在图案中，站在水沟旁。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便对着沟中之水细细研究起来。

……

十年后的一天，百兽屏内的水沟旁，几株嫩芽破土而出，蕴含惊人灵气。

这几株嫩芽并非一个品种，而是各具形态，各不相同。

杜凡蹲在地上，通过神念和目视细细观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这些以灵矿之河为引、由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灵物非同小可，虽然只有区区几株，却也足以得见端倪，倘若让它们按照现在这样的良好状态持续成长下去，待到成熟之时，或许可以对修真者的大境界突破起到逆天之效。

对于这些天生地养的灵物，杜凡不打算人为干预太多，只是将周围的青草除去一些，便离开了百兽屏空间。

杜凡从百兽屏内钻出，落到地面后，习惯性的走到桌旁，拿起铜镜，并往其内打入一道法决。

很快，镜面中有画面显现，一名白衣胜雪的绝美女子，手持一柄银色长剑，身姿绰约的舞动着，她步履轻盈，身法精妙，如瀑般的乌黑发丝随着一式式美轮美奂的动作而飘扬、垂落，好似九天玄女在银河漫步，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十年间，尽管这样的画面杜凡看过无数次，但如此美好的一幕，仍然让他感到惊艳，多年下来，俨然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闲下来的时候看上一眼，便是一种习惯。

恐怕连杜凡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寒千雪的关心，如今已经升华到了另一个层次。

是的，十年过去了，寒千雪依然处于突破之中，没有成功，也没有失败。

当然，此女并非一直舞剑，她时而蹙眉沉思，时而盘膝闭目，时而十指交错、变换着指印，每隔几天，她还取出一块点心，小口小口优雅的品尝，天知道这些点心有没有过期！

这种突破方式在杜凡看来，无疑是非常奇葩和难以理解的，但也因为这种“不正规”和“非正式”性，而让原本生死一线的紧张气氛得到了缓解，甚至还填充了些许美好的色彩。

……

日子就这般过去，转眼又是五年，如今距离寒千雪闭关，已是匆匆十五年。

杜凡和往常一样，将自己的每一天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用来观察和研究水沟旁的灵物，另一部分则是坐在椅子上，面带一丝笑容，看着镜面里时而安静、时而飘舞的那个白衣女子。

这一天，杜凡进入百兽屏空间，对那些天地孕育而生的灵物进行例行检查。

现如今，最初的那几株嫩芽已经有寸许高了，体内灵气充沛，洋溢蓬勃生机，若是用一种形象的比喻去衡量，这几株灵物相当于五六岁孩童，虽然距离成年尚有很长一段时日，但是却在茁壮成长，迟早有一天会成熟。

除了最初的那几株灵物，近些年来也有几种新生的嫩芽破土而出，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限于天地间某个特定的规则，水沟旁的所有灵物，居然一个重样的品种都没有，皆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咦，又有一株新生的灵物。”杜凡检查的时候，在脚下无意间发现了一抹翠绿，定睛一看，竟是一叶嫩芽，刚刚从地下生长出来。

杜凡见状，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喜色，可紧接着就是神色一凝，因为他从这株嫩芽上面，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暗道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甚至身上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