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黄泉水幕中，问天老祖发出凄厉惨叫，无论是他的衣衫，还是肉身，亦或法宝，都在沾染黄泉之水的一瞬间迅速消融，并冒出青烟，散发出一股恶臭味道。

按照灵梦神尊的意思，黄泉的腐蚀性极强，真仙都不敢轻易沾染，何况是一级界面的化神期修士。

问天老祖一身宝衣眨眼消失不见，杜凡望去之时，问天老祖正在进行肉身溶解，体表尽是一片片让人头皮发麻的黄色泡沫，伴随着“滋滋啦啦”的油煎火烤之声，还有一股股腐臭恶心的味道，此情此景，直令人作呕，然而杜凡，却是后退一些，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问天老祖根本就没有挣扎和反抗的余地，只能在凄厉惨叫声中接受黄泉的侵蚀，肉身过后是筋骨，筋骨过后是脏腑，脏腑之后是元神，问天老祖身体上的有形与无形之物，包括声音，全都在黄泉的腐蚀中一点点消逝，直到最后空无一物，干干净净，除了一枚蓝色乾坤戒。

杜凡一抬手，黄泉水幕涨缩间，重新化作一小团黄色浑浊液体，卷着一枚戒指，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杜凡透过掌心将黄泉之水纳入体内，没有过多关注问天老祖的那枚乾坤戒，只是扫了一眼，便强行抹去了其内的神念，收进了腰间储物袋中。

做完这些，杜凡撑起一道遁光，继续顺着原来的方向，往寒千雪闭关之地疾驰而去。

……

一处昏暗所在，一名老者正在闭目打坐，忽然，他面色一片潮红，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而后神情萎靡，气息衰败，体内生机极速下滑，陷入弥留之际，好半晌都没能缓过来。

许久之后，老者的颓势才逐渐缓和下来，他颤抖着手掌摸出一个小瓶，从中取出一枚丹药送入口中，随着药力在体内化开，他的伤势才一点点的开始恢复起来，却再也无法攀升到全盛时期了。

诡异的是，这名老者，其身形相貌，赫然与问天老祖一般无二！

一天后，问天老祖散去功法，倏地一下睁开双目，眼中精芒闪烁，脸色铁青，阴寒无比。

“是谁，是谁毁掉了我的身外化身！”问天老祖沙哑开口，声音低沉的可怕。

旋即，他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团精血，随着手中法决连弹，半空中，精血扩散，化作一面血色光幕，其内正上演着另一名问天老祖死前的景象。

从杜凡祭出黄泉偷袭，到问天老祖毙命而亡，这一过程全都落入到了昏暗之地的这个问天老祖眼中，让他震惊、骇然、不可思议，以至于愣在当场，久久不能言语。

……

七十号据点城中，杜凡站在法阵光幕前，看着其内空空如也的地面，眼中一阵茫然。

这里的一切都和几年前一样，不曾变化过，甚至去往地府前、那块被他捏碎的记忆符木也还完整无损的摆在地上，唯独少了一个清冷无双的白衣女子，让此地看上去，总有那么一点物是人非的凄凉之感。

杜凡目光凝望，思绪万千，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他来到记忆符木前，将之捡起，一把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