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边说话边往屋子里走,手里的美国造大威力手枪上拧着消音器,枪口直指着傻愣愣站在主位方向的夏铸禹和王绪五。
这是大夏天,又是在镇公所里的大队部喝酒,院子外、几进院子里、门口都有卫兵站岗,安全的很,王绪五部军官们都把枪挂在墙上、椅子上,只有不请自到的县长夏铸禹和刚刚领赏的周法乾身上带着枪。
王绪五扔出椅子后,刚想进一步动作,去抓挂在墙上的手枪,就看见了王老虎大步一跨站到了屋子中间,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饶是他凶狠残忍,也不得不楞在了那里。
夏铸禹身上带着枪,只不过他是县长,穿着便装,不可能象军人一样,系武装带、斜背手枪,而是把小手枪装在裤兜里,用的时候,只要把手伸进裤兜里就可掏出来。可惜,王老虎的身手太快,声到人到,夏铸禹的手刚插进裤兜,王老虎就已经进屋了,手枪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就是傻子也知道,八路军这是上门讨债来了,只不过这帮刚才还在大吹法螺的家伙们想不到八路军会来的这么快,连让他们把庆功酒喝完都不让。
这群人里面最急的是周法乾。历史上周法乾杀害汤曙红后怕八路军报复,最后跑到鬼子那里当了汉歼。要不是王老虎他们来的快,等夏铸禹酒足饭饱后要抓他时,说不定他仍然会在王绪五庇护下逃逸,投奔鬼子当汉歼。现在他没有这种机会了,但他绝不会束手待毙,他知道,落到八路军手里,别人说不定还能逃条命,只有他是万万没有生理的。
就在王老虎击碎王绪五扔出椅子的时候,周法乾也开始了行动。这家伙一身武艺,反应也快,咔的一下,就拔出了刚刚背到身上的汤曙红的那支勃朗宁。在王老虎大步跨进物资中间、朗声说话的时候,周法乾的枪口也指向了王老虎的胸膛,正要搂火,就听“噗”地一声,一颗子弹打来,击中了周法乾的手腕,鲜血往下滴落,手枪也掉到了地上。
王老虎看都不看周法乾,冷笑道:“老子已经说了,老子是八路军教导师特务营副营长王老虎。不识字也摸摸招牌,老子告诉你们,别把你们吓尿了。都给老子听着,八路军攻太原、袭天津、夺青岛,老子都是开路先锋。收拾你们这帮上不了台面的杂碎,简直是浪费老子的时间。统统站起来,双手抱头。谁敢玩心眼,老子把他的蛋黄捏出来!”
人的名树的影,八路军教导师的赫赫威名早已传遍全国,王绪五等人虽说没有见过八路军教导师的精锐部队,但对八路军教导师袭占太原、天津、青岛和强攻济南的事情还是知道的。这一听说来的是八路军教导师的开路先锋,再看看王老虎头戴钢盔、身穿八路军军装、足凳皮鞋、手上的手枪发出的声音极其微小的架势,就知道是八路军精锐到了。别看他们刚才还在说要把刘一民的头拧下来给王绪五当夜壶,现在腿都开始打哆嗦了。
王绪五还有点心不甘,定定神,大声说道:“你们八路军厉害,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这汤沟镇是老子的地盘,等老子的弟兄们发觉了,你们想跑都来不及。还有,三十三师就在附近,只要这里一响枪,他们就会增援。我劝你把枪放下,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
王老虎看了看王绪五,冷冷地问:“你就是沭阳县常备大队大队长王绪五?”
到了这个时候,王绪五知道很难善了,脖子一梗,大声说道:“王绪五就是老子,老子就是王绪五。八路军是,老子也是。你偷袭老子的大队部,就是偷袭。老子要到韩主席那里去告你!”
王老虎嘴里说着好、好、好,脚步不停,到了王绪五跟前的时候,一个冲拳朝王绪五的腹部打去。
王绪五也是个练家子,见王老虎的冲拳打来,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成掌,想挡住王老虎的拳头,护住腹部。就听咔嚓一声,王老虎的冲拳击在了王绪五的相交叉的手腕处,击断了王绪五的腕关节,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腹部,把他打得噔噔噔连退几步,撞到墙上,又脸色苍白地软坐到了地上。
屋子里通共坐了两桌,王绪五的中队长、小队长加上汤大猴、汤三猴和沭阳县长夏铸禹,总共十六个人。王绪五不说了,已经口角流血软坐在地了,其他人在黑洞洞的枪口威逼下,不得不乖乖地站起来,双手抱头。
进来几个战士,把墙上挂着的手枪全部摘下,又走到这群家伙面前,一个个仔细搜了一边,把夏铸禹裤兜里的手枪和周法乾掉到地上的手枪也搜了出来,这才把这群家伙推搡出屋子,让他们举着手蹲在地上。
这个时候,夏铸禹反应过来了,站起来大声喊到:“我是沭阳县长,你们八路军无权抓我。我要见你们的长官。”
王老虎刚才在房顶上听夏铸禹煽动,还不知道这厮是什么鸟人,正想着呆会儿审问一下呢。这一听夏铸禹说他是沭阳县长,王老虎就来了精神,两眼往夏铸禹脸上扫来扫去,最后才招手让他站起来进屋说话。
夏铸禹以为自己的身份起了作用,把两手放下,站了起来,双手还不忘再衣服上掸了几下,这才昂然走进屋内。
王老虎大刀金马地坐到了主位的椅子上,笑吟吟地看着走进来的夏铸禹,也不让他落座,直接开口问道:“县长贵姓啊?”
夏铸禹在王老虎叫他进屋说话时就已产生了错觉,王老虎颇有礼貌的问话让他错上加错,以为王老虎只是八路军中的一个副营长,见了他这个县长起了恭敬或者是巴结之心,就大咧咧地走到王老虎跟前,伸手去拉椅子,想坐下来好好会会这个长的象典韦一样的八路军小军官。
不料,他的手刚伸到椅子的靠背上,耳旁就传来了一声轻哼,那桌子竟然平平地朝着他推了过来,推翻了椅子,直接推着他到了墙角,让他靠在墙上动弹不得。
夏铸禹刚才在王老虎拳打王绪五时已经知道眼前这五大三粗的八路军副营长功夫厉害,但是没想到厉害到这种地步,浑身一激灵,就来了个尿急,屋子里就有了尿搔味。
王老虎仍然是满脸笑意,淡淡地说道:“先回答我的问话,老子听的满意了,你再坐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