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有点不高兴了,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浓了:“恩来啊,张里元好像是山东省政斧任命的第三专区专员和保安司令,临沂正是他的管区,他要进驻临沂有什么错么?”
蒋介石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还真不好反驳。
周恩来反问到:“听委员长的意思,济南原本是山东首府,山东省政斧和保安司令部应该去济南才对。是不是?”
蒋介石眼睛里的笑意一下就没有了,边得冷霜一样:“山东省政斧、山东省保安司令部原本应该设在济南,但前有韩向方不战而退,被军委会处决;后有刘一民不尊军令,擅自撤守济南。不然的话,山东省政斧、山东保安司令部何必要进驻临沂呢?”
周恩来不温不火:“委员长的意思是刘一民将军和韩向方同样属于不战而逃之将了?”
蒋介石的声音短促有力:“你不要胡搅蛮缠。刘一民是抗战有功将领,韩向方怎么能和他比?但是,刘一民不尊军令,肆意妄为,竟敢逼国民政斧委任的山东省主席辞职,又强行逼迫通讯联络组撤离。他这样做,早晚是要倒霉的!倒霉的!”
周恩来静静地看着蒋介石,等蒋介石发作完,才又说道:“沈鸿烈辞职,是因为他涉嫌与曰寇勾结伏击我八路军北返部队,驻教导师通讯联络组撤离是因为张里元偷袭临沂。这些事情蒋委员长心知肚明,何必非要我再重说一遍呢?”
蒋介石一时语塞。
周恩来见蒋介石闭口无语了,又说道:“临沂是八路军浴血奋战从曰军手中夺回来的,是八路军鲁南根据地中心。八路军就是依托临沂威胁徐州之敌的。早在济南的时候,刘一民将军就提出让沈鸿烈的山东省政斧随军行动,与八路军建立的山东抗曰明煮政斧参议会合署办公,被沈鸿烈拒绝。后来,沈鸿烈趁刘一民将军率八路军教导师主力在陇海路激战时,竟然跑到八路军教导师司令部,威胁要进占大店。说他与曰寇有勾结嫌疑难道有错么?现在,刘一民将军率军取得鲁南大捷后,先是于学忠抢功提前报捷导致我军后续作战计划无法执行,接着又是张里元、吴化文趁教导师主力北上追击曰寇时偷袭临沂。蒋委员长,你如何评价山东这一系列举动呢?难道打鬼子的无功,背后戳刀子反而有理了么?”
蒋介石烦躁之极,挥手打断了周恩来的话:“张里元进占临沂是奉了军委会的命令,目的是为了加强对鲁南敌后抗战的领导。八路军也必须执行军委会的命令,否则是要承担责任的!你转告刘一民,不得对张里元部动武,那是攻击友军,破坏团结抗战。罪责极大!如有什么冲突,让于学忠去调解好了。他是苏鲁战区司令,负责山东各部队防区划分。这些事情是他的职责,你也可以飞到山东去,和于学忠一起调处八路军与东北军和山东地方武装的关系。”
周恩来不为所动,一字一句地说道:“身为我国抗战领袖,应该对抗曰部队一丝同仁,不能厚此薄彼。八路军教导师是我队中战功最盛的英雄部队,后方根据地竟然也会遭到张里元这样的游杂武装的偷袭,是可忍孰不可忍?张里元之流的行为与汉歼何异?更可怕的是,委员长不分是非曲直,以一个军委会命令来包庇张里元的偷袭友军行为,难道不怕冷了将士们的心么?刘一民将军是委员长的亲戚,因为是八路军的师长,委员长就敢命令张里元去抄他的后路,要是换换别的八路军将领,岂不是就要吃张里元的黑枪了么?委员长,我不去山东调处,这事也不需要调处。有什么事情请委员长直接和刘一民将军说去。我相信,如果委员长不给八路军教导师将士一个公平合理的说法,倒霉的绝不是刘一民将军,而是张里元、吴化文之流。他们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告辞!”
周恩来说完,再也不愿意和蒋介石罗嗦,转身就走。
蒋介石喊住了周恩来,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如果贵党同意退出川北、陇南、渭南、商洛,军委会可以命令张里元退出临沂。”
周恩来懒得再和蒋介石磨嘴皮了,说了声“这是两个不同姓质的问题”,就告辞而去,气得蒋介石望着周恩来的背影,恨恨地连骂两声“娘希匹!”
周恩来刚走,侍卫长王世和就通报说戴笠来了。
戴笠是来报告周复的电报内容的,蒋介石一听于学忠不配合,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芒,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要通了张学良的电话,先是很客气地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就说想请张学良到山东去一趟,慰劳一下东北军弟兄们。不过,得先给于学忠打个电报,告诉他要立即执行军委会电令。否则,以违抗军令论处。
打完电话,蒋介石叫来侍卫一处一组组长莫我若,当即口述了命令于学忠立即出面协调八路军与山东省保安司令部防区划分、坚决制止两部发生武装冲突的电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