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民回答说:“关东军不可能在山东呆时间长,他们要参战,一定是秘密入关或秘密登陆,速战速决。但是我们要尽可能拖住他们,为抗联和115师入关部队发展赢得一段时间。哪怕是一个月、两个月都行。有这段时间,抗联就能恢复几丝元气。等我们将来大举出关的时候,抗联就是我们的尖兵。”
谭政点点头,忽然又说道:“司令员,你要注意呢!最近,各根据地的报纸上都对我们山东的工作提出了批评,就是我们山东局内部,也有同志在议论。我看了看,虽说有的批评不准确,甚至是错误的。但是有些批评在司令员身上确实存在。”
刘一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你说说,都是那些?”
谭政说道:“比如,有批评说我们只讲团结不讲思想斗争问题。我到山东局工作这么久,就没见山东局开过一次党内思想斗争会,更不用说各旅和各行署了。”
蔡中马上打断了谭政的话:“谭副政委,你算算,从你到山东工作以来,山东局委员能在一起聚首的时间有多少?”
谭政说:“我也知道我军战斗任务繁重,司令员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指挥作战上。但是中央和同志们不这样认为,正常情况下说没有时间进行党内思想斗争也是一种托词,问题的关键在于愿意不愿意搞。”
刘一民说道:“这算一条。还有什么?”
谭政从兜里取出笔记本,翻开,看着说到:“还有同志反映,师长生活作风不严谨。与唐星樱同志婚姻存续期间,与倪华藕断丝连。与倪华结婚后,行军打仗还把唐星樱母子带在身边。而且,师长还经常把赵小曼和牺牲了的晶晶同志带在身边,容易让别人认为是一夫多妻。如果不是师长爱带这几个女同志,安晶晶同志也不会牺牲。最让同志们想不通的是,陈瑶光明明就是蒋介石派来的特务,怎么随司令员去了一趟徐州,牺牲后就变成了老婆呢?”
刘一民嗯了一声,说这是第二条,还有什么?
谭政又说道:“同志们对放跑于学忠部想不通。明明是他们先开枪,为什么不一举将其歼灭呢?还有,我们为什么不趁着临沂事变,把全山东的国民党地方武装全部缴械整编呢?同志们认为,因为倪华的关系,司令员对蒋介石幻想有余、斗争不足。”
刘一民又是一声嗯,问道:“还有什么?”
谭政说:“第四条是这样的,同志们反映,我们的各级政权和部队中地主子弟成分多,时间长了必然会影响政权和部队的成分构成,应该予以坚决清除。”
谭政说完后,又补充道:“司令员,我到山东工作时间短,很多问题并不了解。除了山东局没有开过党内思想斗争会这一条是我有体会外,其它的都是同志们反映的。你和政委不在,我在和干部们谈心时发现了这些问题,正好今天遇到一起了,向你和政委汇报汇报。”
大战在即,罗荣桓不愿意影响刘一民情绪,就说:“谭副政委,你提的这些意见我和司令员都知道了。等打完秋季反扫荡作战,我们再认真研究处理。”
谭政纠正到:“政委,不是我提的意见。是同志们的意见反映到了我那里,我不得不向司令员和你汇报。”
蔡中说:“这算什么意见?简直是东拉西扯、捕风捉影、瞎编乱造。我们部队中一直坚持的诉苦运动,不就是最好的思想斗争么?说司令员生活作风有问题,更是放他娘的狗屁,全党全军乃至我们的敌人都知道,这个问题是造谣。不错,司令员是先和倪华相恋,后来由于倪华出国,司令员和唐星樱同志结了婚。再后来是唐星樱同志主动提出离婚,司令员才和倪华结婚的。这个事情我和罗政委从头到尾都很清楚,中央和主席他们也清楚。特别是陈瑶光和晶晶都牺牲了,再翻这些陈年旧账有什么意思?为什么放跑于学忠部,司令员在向中央发的反摩擦方针的电报中说的很清楚,主席表扬司令员站的高、看到远,所提的反摩擦斗争方针具有指导意义。谭副政委,你别说是同志们意见,你告诉我都是那些人说的,我去和他们谈,给他们讲明白。我看了,有些人在根据地闲的发急,都成说是非的婆娘了!”
刘一民知道谭政是个原则姓很强、作风很正派的人,他说是同志们反映的,那就是一定是同志们反映的。看来,成天忙于战事,疏忽了思想政治工作了。自己的任务可不光是打仗,那是党政军一大摊子事情呢!就算是打仗,打的也是思想统一、指挥如意。思想不统一,打什么仗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