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初的时候,东北大地就象一块精心织就的绿色毛毯一样,肥沃的黑土地上,稻子啊、豆子啊、高粱啊、玉米啊、棉花啊,发疯了似的往上涨,间或还有各种知名不知名的花儿在水洼子、沼泽地、田埂上卖弄着风情。
一队关东军马队正在大路上大摇大摆地行军。
看上去这队马队是一支后勤辎重部队,人少马多,大部分是驮马,马背上驮载的箱子都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用说,这是向讨伐前线送弹药的。
路过一个大镇子的时候,镇子口设有哨卡,一根横木把大路拦住了。
一看有马队到来,哨卡里的伪满军哨兵慌忙吹响了哨子,一小队伪满军士兵慌慌忙地集合整队,紧接着就进入工事,等候哨兵盘查结果。
马队到跟前了,哨兵这才看清楚,原来是皇军的马队。
马队前面的尖兵班下了马,不等伪满军哨兵盘查,皇军的翻译官就走过来喝令快快地拉开横木,快快地准备饭菜和战马饲料,皇军一路行军,累了,渴了,战马也乏了,快快地开饭!
紧接着,马队大队到了,皇军纷纷跳下战马,叽里呱啦地说着曰语。
躲在工事里的伪满军小队长粗通曰语,一般的对话能听的懂。他听的清楚,这队皇军士兵都是在抱怨赶路赶的时间太长了,宝贵的战马都口吐白沫了。
伪满军小队长不敢怠慢了,慌忙从工事里走出来迎接皇军,连这队皇军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都顾不上问了,喝令自己小队的士兵们全都出来,先列队,行军礼,然后就帮着皇军牵马,往镇子里的据点里走去。
这个晚上,皇军就宿营在镇子里了。
这下热闹了,镇子里的头面人物们都出来接待了,镇长还特意交待镇子里的肉铺子杀了两口猪,让几家饭馆艹持席面,招待皇军喝酒。连皇军的战马都吃上了精料,磨碎的黑豆拌上盐水,再加上青草料,吃的战马都是兴奋得咴咴直叫。
奇怪的是,这队皇军军纪森严,让把饭菜送到住处,喝酒的不要。就是前来赴宴的皇军大尉阁下,也是滴酒不沾,只是边吃边不停地哟西,表扬镇子上的这些头面人物都是执行五族协和、东亚共荣的典范。
吃好饭,大尉阁下就在伪满军小队部叽里呱啦打了好半天的电话,询问往桦甸讨伐杨靖宇抗联一路军前线的行军路线。伪满军小队长这才知道,这队皇军是往桦甸前线送补给的。不过他有点奇怪,为什么不用火车和汽车送呢?
接下来,大尉阁下又往新京打电话了,又是一通曰语。伪满军小队长这才释疑。原来,这队皇军送的补给不是一般的弹药补给,而是送大连兵工厂新研制的弹药,到桦甸前线去试验新弹药实战姓能的。
大尉阁下好不容易打完电话了,伪满军小队长规规矩矩地敬礼报告,要带大尉阁下去住室休息。
大尉阁下转身对伪满军小队长叽里呱啦了几句曰语,翻译忙翻译说骑兵行动军事秘密,不得对外泄露,违令军法惩处!
伪满军小队长腰杆挺的笔直,连住说了两声哈伊。
大尉阁下又命令伪满军小队长派一个班给皇军当向导,到下一个目的地后再返回。
伪满军小队长自然满口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