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战场上的情景不同，饮马河公路桥连接的长春到吉林的公路上，无数的马车、牛车、毛驴车都在借着夜色赶路。那是动员起来的为部队送炮弹、子弹、汽油和准备抬伤员的担架队。偶尔有一个赶车的老乡打着火镰点火绳准备抽旱烟，就会传来一声低低的呵斥：“不准打火！不要命了！”

看了一会儿，感觉夜色下只能根据炮火移动来判断部队进展情况，不利于指挥，叶挺就提议说：“一号，我带个精干参谋班子到一纵去，看不清直接战斗情况很着急人。”

刘一民不吭声，眼睛一直盯着战场看。过了一会儿，刘一民才说到：“参谋长，你带朱哲晓到一纵去，告诉高原，封死第30师团向北退路后，留下两个团向北严密警戒，注意第七师团、第九师团突然来增援。这是两个精锐的常设师团，虽然经过我军机群打击，但损失并不大，战斗力还是很强悍的。特别是小心曰军第四军的重炮，他们有重炮联队。一旦发现第七师团、第九师团有来援迹象，一定要示敌以弱，放他们往战场中心赶。如果第七师团、第九师团没有来援迹象，高原必须派出精锐侦察分队、工兵部队吊着他们，防止曰军沿途布设地雷，为我军下一步追击指示方向。就是说，一纵的防线要似张似合，随时等着收拾第七师团和第九师团。”

一纵是装甲突击集团，干的是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粉碎曰军的活儿，从东、北、南三面封堵曰军、向心攻击的任务本来都是二纵、四纵、六纵、七纵的活儿。不过，一纵兵力强大，留下两个团封堵北路、监视曰军第七师团、第九师团动向不影响他们的装甲突击威力。至于西面，那是水流喘急的饮马河，五纵部队在河边虎视眈眈地等着呢！

叶挺答应一声，就和朱哲晓两个下了房顶，带着一部电台和几个参谋上车去了。

刘一民皱着眉头对罗荣桓又说到：“李昌的炮纵主力动作有点慢，这驮马牵引真是该淘汰了！”

罗荣桓看了一会儿战场，才回答到：“不是炮纵主力速度慢，是你心太急了。驮马牵引有驮马牵引的好处，乡间小道都能顺利穿行，都弄成汽车牵引，一旦离开公路，就麻烦了！这是东北，铁路公路多，将来入关作战，驮马牵引绝对离不了！”

刘一民还嫌李昌指挥的炮纵主力速度慢，其实这个时候炮纵各部队炮车的驮手们已经把马打的飞快飞快了。战斗发起前，炮纵主力的炮群距离饮马河边有一段距离，而且还承担着掩护部队攻击的任务，行动自然是要晚一点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在东北人民抗曰明煮联军主力纵队的装甲车、汽车多了，原来机动力量很强的炮纵主力无论怎么跑都赶不上汽车轮子。

好战的李昌此时往战马身上抽着鞭子还在骂娘，骂小鬼子抠门，连给炮车装个橡胶轮胎都不舍得！

又观察了一会儿，终于看到远处由北向南涌来的成串的车灯了，也看到炮纵主力上来了，刘一民才和罗荣桓领着风下了房顶，回到了指挥部。

回到指挥部的刘一民，逐个要通了参战各纵队司令员的电话，再一次仔细的强调部署。特别是炮纵司令员李昌，刘一民在电话中告诉他，对敌71师团的炮击仅仅使用一个山炮团和中型迫击炮团就行了，给国琦登一点幻想，要他自以为确实能把第71师团救出去。等到一纵截断第30师团后路并发起突击后，各炮群全力开炮，重点打击第30师团，务必保证在小鬼子炮兵开炮前将曰军第30师团主力击溃，好让我军多缴获一些大炮、炮弹。司令员、刘伯承司令员、徐向前司令员、贺龙司令员那里都眼巴巴地等着成立炮兵旅呢！

刘一民这边张网以待，等的都心焦的不得了，曰军第20军直属部队和第30师团主力的速度快不起来。本来，第30师团和第71师团的防线相连，只不过他们主力稍微分散了一点，饮马河西岸也还有部队和五纵交战。这要全力增援第71师团作战，部队就得收拢，河西岸的部队得通过浮桥返回，还得把浮桥炸了，以防河西的五纵衔尾急追。等第30师团收拢完部队，全力向南扑来的时候，情景也是非常壮观的，曰军开着伪装隐蔽起来侥幸躲过机群轰炸的残存的坦克、装甲车、汽车，赶着胶车，实在没车坐、没马骑的士兵们在乡间大路、小路上跑步前进，那情景，和后世电影、电视上看到的急如星火的救援行军差不多。

肥猪拱门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