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易曲对陈能辉所布下的归元大法,越看越是眉头紧皱。这些银针所插的地方,位置上不合五行,不和六仪,不合七星,不合九宫……毫无规律可言。当年,圣手宗宗主刘针这些人尚不能看出陈能辉九天飞针之法,所看陈能辉不过是在胡乱插针。应易曲虽然对易数天机都有很强的推算能力,然而这九天飞针之法,视为异数所在。应易曲越发要精研它,就越是难以达成。毕竟,九天飞针之术修行的首要机缘,那便是有一颗与世无争之心,而且内心之中真正立下了医行天下的大志。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九天飞针术的攻杀之玄妙,而去研究这九天飞针之术,那根本就无法领悟,就如刘针那些用针的老古董一般,都不得其窍门。
故而,陈能辉在以飞针归元大法恢复应童纯的神魂之时,就算做了什么手脚,应易曲完全是看不出来的。应易曲无法再窥得九天飞针的精要,只好看着重孙的神魂。应童纯的神魂,渐渐地在恢复,他神魂的那一手一足被陈能辉的飞针归元大法,被引出丝丝神魂粒子,那些神魂粒子被陈能辉的银针引着,而后渐渐聚拢,尽数缝合在应童纯神魂手部,如此,其手渐渐缝合成形,这个过程很缓慢,用时一月方修复。而后其足同样慢慢成形,一月后修复。
如此,应童纯的神魂被完全恢复之后,都是两个月之后。陈能辉的身形已然十分憔悴,全身都有些细微的颤抖。他缓缓收回那许多银针。但应童纯却仗着自己的太公应易曲在眼前,以神魂驱动一堆沙粒,轰向陈能辉。
陈能辉则轻轻往一边挪开,避开这一击,说道:“应易曲,你这重孙相信年纪都一定比我大,怎么如此如小儿一般好生无礼?”
应易曲本来是想看看应童纯神魂恢复后,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纰漏的地方,此刻见应童纯神魂运转实物并未出现什么差错。喝令应童纯退下,应易曲便挺身而立,白发在海风中飘动,淡淡道:“我们应家有一个原则,若不能为我应家所用,那只能死。陈能辉,这个星系乃是低阶星系,即便修得真仙期修为,也无法直接飞升到仙界的。”
“对我来说,无处不仙界。应易曲,若我不去,就得杀我?”陈能辉道。
应易曲道:“你都可以跪下,相信也可以去我们斗转星系。”
“我跪下,因为我有所为。我不去,因为我有所不为。应易曲,你若要杀我,你的孙子,你的重孙,只会死!”陈能辉能够修得九天飞针术,自然不会是傻子,应易曲不断想要领悟他的九天飞针术,陈能辉却也在察言观色。应归海对自己儿子的态度,应易曲对自己重孙的态度,这不难看出,这应家对嫡系血亲看得很重。应易曲不过是白发老头,即便功参造化,那也是飞升仙界去。那应家在斗转星系怎么办?所以,只要让应归海与应童纯在掌控之中,陈能辉就不会怕应易曲杀了自己。
这算是陈能辉人生中的一场赌博,如果应易曲不相信陈能辉而立即杀了陈能辉,陈能辉就是死。应易曲不杀,则还忌惮着陈能辉的飞针手法。
应易曲这下眉头紧皱,在他内心之中,如果陈能辉不答应,就只能毙掉陈能辉,后面吴凡与宁雨薇,以他对易数天机的推算之能,要找出他们来再杀掉,很容易。这低阶星系的一切,应易曲还真没放在心上过。
只不过,眼下事关孙子与重孙的生死,事关他这一应家派系在应家的地位问题,应易曲犹豫了。不得不说,拥有越多,就越害怕会失去。
应易曲最终选择相信陈能辉,冷然道:“你那朋友,必须归还我应家重宝阴阳法鼎。”
“我也有个要求,你们必须立即滚回斗转星系,否则!”陈能辉当即让那黄金尸魅碎裂。陈能辉施展飞针归元大法之时,陈能辉在应童纯上做了手脚,对黄金尸魅与应归海,陈能辉同样做了手脚。应易曲看着陈能辉根本没有怎么动,只是,黄金尸魅身上的银针金针在震动,另外几个人,陈能辉一点也不留情,将其直接用针杀灭,那几枚金针飞回。
“你……”应易曲想杀陈能辉,却又依旧在犹豫。而无法动弹的应归海,内心愤怒至极,心中暗骂:“你这老贼,怕死作甚,纯儿神魂已经恢复,直接宰杀了这摆弄飞针的瘦子,还需要犹豫什么?即便纯儿神魂不全,我可是懂得归元之法,也会有办法恢复纯儿的神魂的,何必走到如今这等鸟地步?”应归海即便感应到黄金尸魅碎裂与那几个人的死,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受到陈能辉更深层次的控制,只是被他金针给定住了而已。自己这个爷爷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顾这顾那的,令应归海很是生气。
陈能辉似乎看出了应归海内心十分不平一般,一念而动,应归海立即感受到全身肉体在震荡,而且识海翻滚。不过,陈能辉立即停止施为。应归海此刻心绪转变,暗道:幸好爷爷忍耐性好,不然应某完了。
陈能辉拖着疲累的身躯,往一边走去,沙滩上留下他一深一浅的脚印。应易曲道:“如若你想通,来斗转星系应家,必奉为最为尊贵的客卿长老!”应易曲现在不敢强行带走陈能辉或者杀掉陈能辉,只能退而求其次,说出这种场面话来。
陈能辉只是回道:“我的要求不变,带着你应家所有人鬼,滚回斗转星系!”陈能辉语气虽然平淡,但听在应归海与应童纯耳中,那真是太可恶太目中无人了。应易曲眉头紧紧皱起:“那么,请收走你所有的金针银针。”
陈能辉右手往后一探,应归海身上的金针银针消散,那黄金尸魅身上的也消散,而应长山,被陈能辉一金针碎灭。应长山根本没有想到今天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