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的眼睛放出了异样的光芒,嘴上竟然有了一丝的抖颤:“小人一个晚上,就等都头这句话了!”
武松心中偷笑:“这人真是奇怪,蛇明明是你带来的,又不是没见识过,为何比我还兴奋。”
可转念一想,马上明白,凡是人有得意之事,放在心中是不满足的,必然要给人看到,才算惬意。
杨舒从别人摆放在屋前的一条竹竿拿来,约莫有一丈长,在竹竿顶端系上装有火练蛇和干柴的布袋,踮起脚,一手高高举起,长竹竿衬上他短小的身体,十分滑稽。
布袋里面的火练蛇狂躁不安,冲击得布袋不断撞在竹竿上,发出“啪啪”之音,武松觉得十分有趣,这种狂躁的蛇,估计现代也只有黑曼巴了,就不知绝种没有。
杨舒另一手解下腰间布袋,用嘴巴一咬,解开绳套,布袋放在青石板上,武松的主意力马上转移到地上的布袋。
瞬间万籁俱静,有种万众期待的感觉,这静十分奇怪,武松稍一沉吟,便知道何故,方才还狂躁不安的火练蛇,此刻安静下来,反倒是木柴在袋子中不断游动,袋子起伏不定。
地上的布袋也有了动静,一事物在里面慢慢蠕动,如同湖面上鱼儿游走形成的线条,那线条渐渐达到袋口,不动声息的露出一个小脑袋,是一个青色的蛇头,顶端有一点小拇指大小的金色,就像皇帝加冕的皇冠。
它悠闲的吐着信子,真如皇帝出巡,雍容华贵,就差没有走个霸王步,迈出一脚。
“咦!”武松忍不住叹了一声,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那蛇真的从袋口迈出了一只金色的爪子,它稍稍扭头,似乎对武松的鲁莽十分不满。
蛇的真容终于显露,原来是一条四脚蛇,头上一点,和四脚都是金色的,其余身体呈青色,长不过半尺。
它迈着霸王步,巡视着自己的新领地,突然脑袋一转,发出欢快的“吱吱”之音,转身走到杨舒脚下,可以看出它的着急,可走路仍旧慢吞吞的,大有想保持仪态一般,武松禁不住莞尔。
四脚蛇仰起头,对着竹竿上的两个布袋不断的叫着,木柴在里面狂躁不安,撞得布袋“啪啪”直响,似乎要逃窜出来,而开始狂躁不安的火练蛇没有丝毫的动静,眼力甚好的武松可以看到那布袋轻轻颤动,也不知道是风吹,还是火练蛇在发抖。
武松大概是看得明白,两条蛇都十分惧怕这条四脚蛇,而四脚蛇站在竹竿下,是要想把上面的两条蛇作为晚餐,怪不得杨舒要高高举起。
四脚蛇绕着杨舒慢慢的转圈,声音变得低沉,从喉咙中发出“吼吼”之音,如同国王在训示臣民,杨舒却是笑眯眯的看着头,看他那架势,似乎早已涂满了四脚蛇害怕的药粉,以至它不敢有所动作。
四脚蛇走了两圈,蛇头一摆,大步的向外走去,大有一副不给就算的气势,武松连忙喊道:“杨兄弟,四脚蛇要逃跑了。”
“不碍事,楚王蛇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姜太公的鱼线。”杨舒得意的摇动着手指,武松仔细一看,原来在他手指上缠着一条银色的鱼线,只是在黑夜里难以发觉,他不禁笑道:
“这四脚蛇叫楚王蛇,真是改对名字了,他的气势的确有楚项羽的风范!”
“哈哈,大概最早发现有这种蛇的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改的名字,这蛇奇怪,以毒物为食,越毒越喜欢,可它本身是没有半点的毒性,也不知为何,其他毒虫看到它就害怕,当时我也是用这两个毒虫将之引诱出来的。”
“它没有毒性?”武松有点小失望:“那它的血自然也不能有壮阳作用了!”
“壮阳?”杨舒十分惊讶的看了武松一眼,随即像拨浪鼓一样猛的摇头:“不对,不对!”
武松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他以为是自己要服用蛇血,可看到自己如小山般的身形,又觉得不可能。
“这楚王蛇的蛇血喝下去,就算肾被割掉,也能令服用者重新长一个出来!”
“噗!夸张!”武松哑然失笑,心道:“要是真能如此,水果手机出来的时候,人人便去抓蛇得了,哪需要卖肾。”
“二哥,晚上不回家的,在大街上围了木柴,玩过家家游戏么?”一人从紫石街转角处走过来,他身形不过四尺,就算不出声,整个阳谷县也只有武大郎了。
“大哥,你为何也是这般的夜归?”武松反问道。
“二哥不知道,饭馆里面添置了桌椅,我担心有小贼晚上来盗取,要在里面过夜,就回来拿铺盖!”
武松昂然道:“谁不知道那饭馆是我武松的哥哥开的,就算你夜不闭户,在里面放上百两黄金,也没人敢来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