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心中纳闷:“哪有如此审案的,替你记录供词,记不好还要挨一板斧!”
虽则如此,大伙是敢怒而不敢言,推举了三名字写得好的,给李逵做记录。
李逵摆起官威,在桌上一拍,大声道:“你们排成一行,逐个上来给老爷说昨晚之事。”
众人乖乖的排队,一个一个的说着,李逵越听,心中越是惭愧:“我错怪了武松!真是该死!”
几十人说完了,供词都是一般,孟林威迫利诱,哄骗李巧奴跟他儿子冥婚,实际是陪葬,武松在东京犯事,杀了高衙内,孟林和孟郊合计,要将武松毒杀,去东京请赏,武松救了李巧奴,怒而杀人。
“哇”
李逵一声大叫,从腰间抽出双斧,往桌上一劈,整张桌子裂成四块,吓得众人跪在地上,猛的磕头。
“你们抓两个活鸡过来!”
众人听了不明所以,可哪里敢不遵从,立即有两人抓了两个活鸡过来,李逵双斧一劈,将活鸡劈死,抓鸡的两人以为李逵要劈他们,吓得当场晕倒。
李逵哈哈大笑,将两把带血的板斧挂在腰间,几十张供词胡乱塞到怀里,提了食物篮,便往凌中就走去。
凌中早已在屋外张望,看得李逵,十分高兴:“兄长,武松杀了么?”
“杀了!那厮厉害得很,娘亲给我做的衣服都划破了!”
凌中大喜,拉着李逵的手进去,老妇一夜未睡,听得李逵回来,忙问道:“铁牛,你一夜去哪里了?”
“娘亲,孩儿为村民做了好事,他们送了一桌肉食给我,你吃吧!”
李逵把肉食都摆在桌子上,一把拉着凌中的手,说道:“兄弟,你跟我出去。”
凌中虽然觉得奇怪,可李逵性格暴烈,他哪里敢不去,走出家门,他问道:“兄长,去哪里?”
“娘亲让我杀武松,不能伤及无辜,便在药王庙前的松林里伏击他,将之杀了,可我认不得武松,所以请兄弟去辨认一下,看看是否有杀错人。”
凌中看得他腰间的板斧沾满了血迹,胸腹间的衣服划破,肚皮上留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心道:“李逵是杀了人,估计也不会杀错,安溪村除了武松有谁能在他肚皮上划一道口子。”
他心中高兴,随着李逵上山,只是觉得奇怪,李逵为何跟他如此亲切,一直拖着他的手。
进了松树林,来到李逵下拜的松树下,李逵停住了,凌中奇道:“兄长,武松呢?”
李逵往松树一指,冷冷道:“它就是武松!”
凌中笑道:“这是松树怎么是武松,莫非兄长将他埋在树下,可也不对呀,树下的泥土没有被掀开的痕迹。”
“你识字么?”李逵将凌中一推,推倒在地,凌中看着李逵的眼神,心知不妙,可也不知为何,只得颤声道:“读过两年书,识得粗浅的字。”
“那你读给我听。”
李逵将几十张供词撒在凌中身上,凌中慌忙捡起一张,读了几句,立刻拜倒在地:“兄长,请你看在结义之情,收留之恩,对干妈孝敬之义,放过兄弟吧。”
“你不必拜我,对着武松拜,问他能否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