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还是回去吧,小管营正等着我们去料理那黑大汉呢,不要管这闲事了,好心没好报,小管营便是先例。”汉子的同伴扯着他的衣袖,拉他走。
武松心念一动,他记起了这汉子的声音,好像就是那天在豪杰楼第一次遇到施恩的时候,跟施恩一起的两名汉子。
“汉子,你说的小管营是否就是牢城营安平寨的施恩!”
两人走出几步,听得武松的言语,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身道:“汉子,你认识我们的小管营?”
“两位官人,不要相信他,他什么人都认识!”
伙计急忙说道,掌柜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立刻醒悟,方才那汉子正要替武松给银子,却因为武松拒绝没有给,此刻武松就算是骗他,至少能把银子给了,他们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武松心道:“我跟施恩的误会十分深,这两人估计是因为那天事情怨恨我了,我不能说明身份,不然更加混乱。”
“汉子,你们要回去处理的黑大汉是否就是黑旋风李逵?”
“你怎么.....”汉子硬生生的把“知道”两个字吞进口里,说道:“这个你便不必管了,告辞!”
“武松!他刚才说的什么要处理李逵!”老太君方才还铁定了心,要成全武松,不能辱没了他的名声,此刻听到有人要加害她儿子,什么都忘记了,连忙询问。
“你要救铁牛!”老太君声音哽咽了。
“哎!”武松长长叹了口气,“也罢,也罢!掌柜子,我便到外面卖武吧!”
“汉子,你早应该那样做,孟州府是英雄地,所谓识英雄重英雄,只要你的拳脚使得,大伙还是愿意给你银子的!”
“你替我去请大夫吧!”武松十分怜惜潘金莲。
“汉子,你怎么如此不懂道理,便是请来大夫,你有银子吗?没有的话还不是我给你支付!”
武松看着潘金莲蓬头垢面的,心痛道:“那你端一盘洗脸水进来吧。”
“那倒是可以!”掌柜子对两名伙计吩咐道:“你带着汉子出去卖武,你倒洗脸水进来,顺道给几个馒头她们吧。”
武松点点头,跟着伙计到了客栈门口,他心道:“不管了,我便快速的打一套拳,希望能得些银子,给了那势厉的掌柜,立刻去救李逵!”
门口坐了一汉子,约莫七尺五六身材,二十七八岁年纪,脸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有些许的赤须,敞开了胸口,怀里抱着一把刀,刀没有出鞘,可刀鞘古朴,雕工精致,料想里面的刀定然是宝刀,在刀柄上插了草标,宋代在事物上插了草标,就是要贩卖的意思。
武松看他估计就是欠了房租要卖刀的汉子了,伙计走过去道:“汉子,劳烦你让开一下,这位汉子要在这里卖武,讨些银子缴纳房租,嘿,跟你是同路人!”
“他爱卖武便卖武,大可自己走远一点,不要妨碍洒家卖刀!”青脸汉子流落到孟州府,没有银子了,给掌柜子和伙计冷嘲热讽,只好把祖父传下来的宝刀卖了,总好过听这等言语,本来是一肚子气的,当下伙计还让他走开,他自然不愿意了。
“好汉,我要在这里卖武,劳烦你让一让吧!”武松过来说道。
“不让!”青脸汉子没好气道。
“大家都是出门人,你便让一下!”武松也是一肚子不满,强忍着怒火。
“嘿!洒家好好的在这里卖刀,你却来多番口舌,你赶紧离开,不然洒家要打人了!”
“兀那汉子,老爷好声相劝,你竟然如此怠慢,要打便打,不要后悔了就好!”
腾!
青面汉子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正要找人出气,看着武松长得高大,正是出气的人,他把宝刀往地上一放,也不说话,一拳便打向武松,武松也想找人打斗一番,看这汉子出拳如风,便也将一肚子的气付之拳脚。
此刻是小雨初歇,清晨仍旧有一丝的薄雾,在客栈门口涌现出两条杀气,一下子把客栈内外的人都吸引过来了,只是两人实在是厉害,本来大伙围了一丈的圈子,渐渐扩展成三丈,可脸面上仍旧感受到那刮脸的拳风。
只见圈内两人,一上一下,似云中龙对水中龙,一往一来,如岩下虎对林下虎,一个是擎天白玉柱,一个是架海紫金梁。
“那赤膊大汉拳脚没有一点破绽!”
“那青脸汉子也是千般威风勇猛!”
“我看赤膊大汉似尉迟!”
“我瞧那青脸大汉似秦琼!”
“嘿,那赤膊汉子长得好看,我看像马超才对!”
“要是这样,那青脸大汉就是张翼德了!”
......
大伙看得如痴如狂,这些围观的人大多是懂得拳脚的江湖汉子,但凡懂得武功的人,看到别人比试,总是会把自己的拳脚加以验证,可是看了两人的武功,都是自愧不如,不要说上前较量几招,便是一招也是难以招架,心中都想:“这两人是谁?孟州府如何会来了两条如此厉害的好汉。”
武松跟青脸汉子斗了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除了鲁达和林冲,他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立刻虚晃一拳,跳出圈外,拱手道:“汉子,不要打了。”
那青面汉子拳脚上也是未逢敌手,今日遇到武松,心中也是大惊:“孟州府果然是英雄地,竟然有如此好手!”
他听了武松说停手,也正是合了心意,武松看那青面汉子武功高强,竟然要沦落到卖刀,一定有隐情,便拉了他的手,“汉子,我们到一旁说话!”
青面汉子也正有此意,拿了宝刀,跟武松走到僻静处,两人见过礼,武松道:“好汉高姓大名?”
“洒家是三代将门之后,五候杨令公之孙,姓杨名志,中过武举,曾任殿司制使官。”
“兄长的外号可是青面兽?”
“正是!”
《水浒》记载,青面兽杨志,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是一起落草的,武松今日得见杨志,如何不高兴,他立刻跪下行礼道:“兄长姓名小弟久仰了,不知兄长奈何流落至此?”
“兄弟请起来,敢问兄弟高姓大名?”杨志立刻将武松扶起来。
武松躬身道:“兄弟姓武名松,曾任阳谷县都头!”
“你便是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杨志脸上表情十分奇怪,既是高兴又是有一丝的无奈。
武松十分奇怪:“杨志听到我的姓名神情为何如此的怪异?”
“正是小弟!”武松不明所以,回答了再说。
“哈哈,哈哈哈,你便是打虎武松!”杨志哈哈笑道,笑声十分豪迈,却带一丝的凄凉,他紧紧握着武松的手道:“洒家流落至此,便是拜兄弟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