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玩了,状态好差,这是三月十四的第一更,第二更拖后补上,今天是不能补了。
“都监”
城垣之上,惊叫声一片响起。
“都监”在秦琬拿起望远镜时,心中就开始不安的文嘉,大声叫道,“不要意气用事”
“不是一时意气。”秦琬平和的说着,“我也曾读,之前在一本上看到的一个说法深得我心。就是朝廷和百姓之间就跟做买卖的一样,百姓交了税赋,那么朝廷就该他们安享太平。不然朝廷凭什么要百姓交粮纳赋呢”
“都监”
秦琬突然间说起了什么朝廷百姓,好几个将校都见鬼一样看着他,觉得他是不是一下懵了心,变糊涂了。
秦琬却平静的说着,“既然朝廷拿了百姓的税赋,那么就应该保护百姓免受贼人所害。只收钱不报这跟强盗有何区别百姓也不会服从。自古以来,收了税赋却还不能保护治下百姓,没有不亡国的。而百姓也必须交纳税,否则就没资格享受朝廷的保护。”
文嘉皱起了眉头,他现秦琬说话,是在理顺自己的思路,想要确认自己该做什么。这个边境上的寨主,并不是普通的只知厮杀的军汉,已经近于武学中所提倡的三代士人了。
秦琬继续说着,“我们厮杀汉也是一样。既然拿着朝廷的俸禄,就该为朝廷卖命。而朝廷给的俸禄,又是来自于百姓。那么就应该去保护百姓,抵御外寇。辽狗就在外边,杀我百姓,害我良民。”秦琬指着城外,已经有人扑腾进了护城河,奋力向城墙游来,“我们吃他们的,喝他们的。现在还要把他们拒之门外,这道理说不通,对不对”
拿人的碗,受人的管,秦琬的说法如果只涉及朝廷和军汉,那并不奇特。 拿了朝廷的告身,就是签了做买卖的契约,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但论及朝廷和百姓之间的关系,却也跟签了契约一样,乍听之下,似有道理,却又似乎没有道理。
只有文嘉第一个听明白了,也理顺了,秦琬的说法在京师的学堂里并不罕见,国子学武学法学工学算学医学,开封城几大学府之中,什么样的奇谈异论没有更有许多人不敢公然说,而是写小说来宣传自己的离经叛道的想法。秦琬说的话,都是拾人牙慧。
在京师上万学子中浸淫多年的文嘉,有的是理由来反驳秦琬,“都监。我们的俸禄不全是来自于城外的百姓,更多的是来自于其他地方的百姓。河北陕西京畿江南,天下税赋汇聚京师,再由朝廷分派下来。我们要保护的是天下间以亿万计的百姓。我们将他们拒之门外,也是为了保护更多的百姓不受北虏所害都监,你该明白的。”
秦琬笑了起来,“如果我能保住这一批百姓,也能保住其他地方的百姓那不是更好我要做的也只是上阵杀敌罢了,既然吃了军粮,要上阵时就不能躲着。”
越来越多的百姓冲到了城壕边,秦琬瞥了一眼,大声道,“快去问一问,有多少人愿意跟随我秦琬阻击辽狗,救我百姓的。我需要两百人”
“都监”文嘉厉声叫道。
秦琬向文嘉伸出了手,掌心向外,五指外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对诸将吩咐道,“等我出城之后,城中守卫一切听从文走马的吩咐,如有不从,军法从事。即使文走马下令”
他看向文嘉,“文嘉,待我出城后,可以射击城外附辽暴民,以保城防。”他再对诸将喝令,“你们都听清楚了,这是我的命令”
文嘉急了,一把揪住秦琬,“秦琬,你是天门知寨,定州路都监。朝廷命你镇守天门,不是让你逞匹夫之勇”
秦琬道,“之前正是因为有文兄弟你在,我才能去逞一把匹夫之勇。现在也是一样。”
文嘉冷笑道,“你是怕看见城外上万百姓被杀吧”
“是啊,”秦琬承认,“人太多了。”
文嘉甩开秦琬衣襟,狠狠啐了一口,冷着脸,“我本以为你是英雄豪杰,杨郭二太尉一般的人物,方才与你结交。不意你这厮竟是如此怯懦。区区一言不敢出,区区一事不敢当,我文嘉堂堂大丈夫,耻与你秦琬为伍”
秦琬就当没听到文嘉的话,对众将道,“你们也知道文走马的才干,远在我秦琬之上,这天门寨,只有文走马来指挥,才有一线生机。”
他说完头再对文嘉道,“文兄弟,你的口才要是有你的才干一般出色,这激将法说不定就有效了。”微微笑了一下,秦琬又道,“以文兄弟你的才干,我所素知,区区一城是委屈了,但只要过了此劫,日后必有身入三衙之日。”
文嘉仍是冷笑,“我不过一走马承受,如何守城,那是王寨主的事。”
“去请副知寨来。”秦琬吩咐,“还有我方才的吩咐,去问一问,谁跟我出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