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起来吧!”到底是一见钟情看上的人,便是晓得怕是要放手了,他也没法冷硬以对。
韩青浔闻言,眼眶瞬间又涌泪连连。
他这样,盛四爷也难过,他抚着胸口低声说:“你可别哭了,爷才是要哭的那个好吧!”
这事儿可怎么办好呢?心上人既然回头是岸,他肯定不能拖其后腿,定要早早自首为好。
可他找谁说呢?
大哥对他们一系向来不喜,怕是做事未必肯顾及青浔性命。
二哥虽然是他同胞兄弟,可是因为书院山长一职,早已与他心生嫌隙,上次卢氏投缳,他好心关切,却让二哥敷衍而过,好像怕他设计似的,让他好生难过。
五弟就不用说了,卢氏投缳之后,他多次在父亲面前讥讽,连带着他都被牵涉进去,更不是个能说话的人。
想来想去,盛四爷将目光投向自家三哥。
虽然嫡庶不和,但是斗争的主力是上头两个哥哥,他们作为各系的老小,关系也还可以;更何况三哥为人虽有些灵活,却是重情重义。而且比起大哥,四哥在皇后太子心里,可能更像亲人。他若求情
,青浔定能保住!
他也不奢望青浔还在身边陪伴,给她换个名姓送到蜀城附近安定余生也是好的。届时随她嫁人还是守着庄子,他总能求着故旧帮忙照看一番,也算是全了他的情谊。
如此想着,盛四爷拿定了主意。
至于为何不找疼他的父亲?
盛四爷心里也有计较。
父亲疼他不假,但是正因为疼他,青浔才更危险。
“你这些时候莫要轻举妄动,她们若是找你,你务必小心应对,若是有所要求,亦不要拒绝,免得让她们针对。”
盛四爷生怕那俩危险分子对韩青浔动手,喋喋不休叮嘱:“她们送的东西莫要接触,你这里的供应暂时从我那里拨,不是我的人给你的不要用啊!”
他这番苦心叮咛引得韩青浔再度泣不成声,连谢意都断断续续的说不完整。
看她这样,盛四爷心里难受的紧,又想着怕是以后再见就难了,心里更是伤感阵阵。
他越想越难受,眼眶泪珠涌动,片刻后,泪倾如雨。
没过多久,俩人竟然抱头低泣起来。
……
“少夫人,奴怎么听着四爷那儿动静不大对呢?”
陈氏听奶嬷嬷说这话时,正拿着一个琉璃摆件在光下端详,闻声不以为意的随口说道:“哦?能怎样不对?不过是大白天跟妾室胡闹些。”
“奴远远儿看着,四爷似乎眼眸泛红,好似哭过一般。”
“嗯?哭过了?”陈氏这才放下那个摆件,稀奇道,“哟,怎么着?这是让韩氏打了?嘿,咱们这位四爷,还有这等偏好?”
她刚说完,就见奶嬷嬷一脸不赞同,登时就改口:“就是玩笑而已!不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