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问题很容易让学生答卷如空中楼阁,泛泛不真之余,很容易无可写之语。
当然,刚刚说的问题,却是难不倒盛苑的。
也不是说她对婚姻制度有多么深刻的见解。
主要是,盛苑这孩子,从小到大特能嘚啵,从言语到文字,只有她发愁如何删减精简的,没有她发愁写不出来的。
好听一点儿,就是这宝贝儿词汇量很充足;难听一点儿,就是这孩子很话痨。
这样说吧,考官出一题,不管她懂的还是不懂的,她都又滔滔之言奉上。
用盛苑自己的话说,这懂的题目自有懂的的答法;不懂的问题,自有不懂的答法。
就像这次岁考,盛苑拿到题目,略微沉吟片刻,当即提笔而作。
考试时间才过半,她已经打好草稿,准备检查过后誊抄。
她此刻的注意力格外集中,以至于没发现台上的容夫子,一直对她关注不已。
容夫子,或者说九江书院的先生们,都对盛苑三摘案首桂冠翘首以待。
只是怕给盛苑压力,大家才对这事儿不提一词。
因为有所期待,故而先生们对盛苑院试前的两场考试格外关注。
就像此刻,容夫子已经准备待盛苑交卷,好好品读一下她的答卷。
……
岁考的成绩是考试后的第五天公布,公布那天不仅会张贴名次,还要张贴名列前茅学子的答卷,课上还让学子之间讨论这次的考题,最后才有先生上课讲解。
盛苑这次岁考,依旧成为魁首,而她那张文字工整犹若印刷出来的试卷,则大大方方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对于论题,苑姐儿从小就不在怕的!”安屿与有荣焉的看着盛苑的名字占据了名次榜最中央最显眼的位置,得意的搂着卢晟,跟大家显摆。
卢晟想着盛苑于辩论上从未败于敌手的成绩,很是赞成的点点头。
没错儿,只要是论题,苑姐儿就很抖擞,宛若要上战场,那气势、那情绪、那兴奋的今儿,就无人能比拟。
“苑姐儿,你这答题角度还真不同!我们都是讨论婚嫁制度的历史、沿革以及普遍现象,你却回答的是不同时期婚嫁制度对文化、教育、社会风气、经济发展、思想娱乐、以及人类思想的影响,看着格局就不同啊!”
夏霜君看过盛苑答卷,很是赞赏的感慨说:“这就是格局吧!”
盛苑让她夸奖的,颇有些赧然:“过誉!过誉!还可以吧!”
她这难得的谦虚,不禁将大家给逗笑了。
欧阳翎抱着胳膊摩挲着下颌看了半晌,颠颠儿凑过来:“不过苑姐儿,我发现你这次答题好像有些过于敢说,锋芒锐利啊!这就是咱们书院先生豁达开放,要是考官怕是不能给这样高的成绩了。”
“你说的对。”盛苑点点头,就是因为和书院先生太熟悉了,所以晓得自己锋芒毕露也不要紧,他们有足够胸怀接纳她的想法儿。
当然,等到考试面对考官,她自然要根据考官性格喜好微调自己的答案。
怎么样?聪明吧!
不用夸赞她灵活机动有主意,学生么,咱就是专门研究这个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