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就遭到区别对待呢!
要不是这位姜先生功夫了得,力气也很大,他真想跟他好好唠唠,就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
姜无恙不清楚耷拉着脑袋的小郎君悄悄的腹诽自己,他见学生们都挺上道,便笑眯眯的站起来:“这几天给你们分析考点、讲解答题思路说得够多了,不过想要顺利上榜,考上进士而非同进士,那么,你们的文章不仅要达标,还需要多有那么些灵性。”
他挥挥手,示意三个学生跟上,带头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吾自幼顽劣,厌烦科举文章,整日里纸醉金迷纨绔之极,一直到了加冠之后,偶然梦里惊醒,赫然发现自己痴长至此却一事无成,不由冷汗淋漓,自那时起便下了决心一路苦读。
吾二十有二始做文章,而立之时金榜题名、簪花游街。用时九载利于朝堂,也算不曾辜负这份辛苦。”
盛苑刚迈出学堂,用手挡着光线,就听到这位先生的凡尔赛之言。
好家伙,二十二岁之前一事无成,整天那么花天酒地浪费时光,接过二十二岁开始奋起,只用了那么点儿时间就一路考上了探花?
莫不是先生踩着风火轮儿一路冲过去哒?!
虽说用时九载听着好像很长,可不要忘记,光童生试考试就要一年时光。
就算先生赶得巧了,童生试考完就能参加同年的乡试,而转过来春天刚好赶上春闱,然后再考取殿试……算来算去就要花费三载时光。
也就是说,先生只用了六载就从无知纨绔变成了文采斐然的大才?!
盛苑没有认为先生吹牛,只是单纯认为这先生是个大牛!
对于学生们的钦佩之情,姜无恙表示很满意:“典籍要读、文章要做、字句答卷要多揣摩……这些要点想来任意一个书院的先生都能教导好你们,所以在这种短时间的授课里,只点到为止,吾要教你们旁的先生鲜少会教导的。”
他轻快的朝盛苑三个眨眨眼:“若不是盛知州诚恳聘请,吾这次回洛安整理行装之后,就要同友人出海远洋……不过不要紧,晚出发个俩仨月也成……想着你们三个可能是吾最后教授的学生,吾打算出几分真功夫,带你们领略领略掌握灵性的风景。”
“……好。”点着头的盛苑,十分怀疑这位授课先生是为了多些路费,才接受她好大哥的聘请的。
不过听这先生之意,怕是不回大楚了。
“唔,既然走出这片大陆,自然要多走走多转转,海上风险极大,但凡回到陆地,总要看个够本才行。”
听到盛苑询问,姜无恙表现得很是洒然:“吾曾听闻海外有大陆,大陆之外又有海洋,若是这样一走,想再回来怕不是要须发皆白了……既有远行之心,亦要有难以归乡之觉悟。”
“先生潇洒远行,那您就不会想家么?”安屿忍不住看过去,很是不能理解。
他只离开京都数月,就已经想念姑姑姑父了。
当然,因为好友都在跟前儿,他这些思念才不至于太过迫切。
“当然会想念故土家乡了!”姜无恙哈哈笑着说,“只不过,思念故土,对月感怀家乡,也是旅途的收获啊!这不就是远行的美妙之处么!没有感慨,何来感悟啊!”
“啊这……”安屿看着姜无恙的豪爽笑容,顿感言语不够用了。
即使他努力的想要试着理解先生的想法。
可作为一个正常的郎君,他理解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