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年稍微收拾了情绪,还是接通了电话。
金泽明不是那种因为一些小事情就会联系他的人,他像是一个独来独往却又高贵不已的花豹,如果是他主动联系,一定是有什么正经的要事。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一些,当他只是随口说了感冒之后,就在细致的金泽明那里囫囵而过的时候,夏安年却忍不住升起一丝的自嘲,看,他已经成了随口就可以扯谎的人,甚至不需要打什么腹稿。
原本以为是学校的事情,毕竟他大概有一个星期左右没有去上过学了,也不知道夏叶东和谢羽清两个人是不是跟学校联系过,或者有什么说辞。
尽管去美国留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夏安年还是想在这个自己费尽千辛万苦,那个人也给予了不少帮助才考上的大学里,留下最后的,美好的印象。
然而他没有想到,金泽明说的确实许致言的事情。
许致言醉酒了,许致言去酒吧了,许致言和墨言商在一起,许致言喝了混酒……
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但听到许致言这三个字的时候夏安年就已经慌乱起来,连带着那已经近乎熟悉的疼痛一起。
直到匆忙又慌乱的挂了电话,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已经快要空虚的心又突然灌进了巨大的石块,兀自沉重起来。
夏安年突然就想看一看那个他们自己一点一点布置的小家,想去看一看像是养孩子一样养着的蛋黄。
你们还好吗?
我很不好啊……
夏安年忍不住苦涩的笑了笑,窗外早就暗下的夜色衬托着月光,在他脸上同样洒下不慎明亮的光影。
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不只是第几个了,却又永远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咍,不过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酒吧离q大并不算很远,然而之间的路确实弯弯绕绕的,直让人心里更不舒坦。
金泽明一手托腮无谓的又谈了口气,突然有些羡慕后座上那两个一个愁眉苦脸一个乐不思蜀的混蛋,不管怎样,做梦的时候也要轻松些不是。
好在司机师傅是个好人,也不是个聒噪的,看金泽明要抬着两个醉汉,纵然看起来赶时间,也主动答应多等一会儿,让他一个一个送上去,好在这俩醉鬼在学校还是一个宿舍的。
可惜没有他们舍友的手机号,金泽明恨不得不顾形象的在楼下大喊,但想到自己在学校里被之前那个傻.逼故意散播的名声,在加上身边这俩在别人眼里还是钻石王老五的帅哥,也只能想想算了。
况且,这二位平日里牛逼哄哄的样子,估计总是大声喊叫了,他们舍友也不过是在被窝里掏掏耳朵翻个身,继续装作没听见一样睡个好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