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杂役弟子气喘吁吁的跟在他们身后,满脸的焦急和无奈之意,这个杂役弟子只有十三四岁,左腿有些残疾,走路一瘸一拐,十分别扭。
秦双知道这两个弟子,一个叫桓桥,一个叫耿春;这杂役弟子秦双也认识,名叫丁小六,家中十分贫寒,本人又从小就有残疾在身,所以丁小六十分珍惜这份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能够在澄元武宗做杂役的工作,可以说比秦双还要老实,还要任劳任怨,几乎所有的脏活累活,他都愿意做。
但也正因为他的身体有残疾,所以时常也会被人嘲笑和欺负,不过丁小六对此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全都忍了下来。
这个酒坛子的坛口密封着,在被抛甩的过程中隐隐发出液体晃荡的汩汩之声,坛中显然满满的都是酒水,显得十分沉重。
这两个弟子都是练脉初期修为,是些内功底子,酒坛子虽然沉重,但是他们一个高高抛起,另一个伸手接住又抛了回来,走路之间,酒坛子在空中飞来飞去,竟是没有让其落地。
他们似乎知道以丁小六的速度根本是跟不上自己的,所以故意放慢脚步,就在丁小六前面一点距离,让他看起来好像走快两步就能赶上,可偏偏就是赶不上。
而丁小六则拼命的想用手去捞酒坛子,甚至有时候还小跳两步,可是他的一只脚用不上力,再加上两个身怀武艺的弟子刻意为之,既没习武,身体又不方便的丁小六又怎么能够轻易碰到酒坛子?
跑又跑不快,跳又跳不高,丁小六越是心急,动作越是犹如小丑一般,更是惹来前面两个弟子的疯狂笑声。
“求求两位师兄了,快把酒坛子还给我啊!”丁小六又是屈辱,又是难过,简直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拼命的哀求:“褚总管要我赶在正午之前把酒水送去,若是迟了,他一定会开除我的,两位师兄行行好,不要再闹了……”
但是这样的哀求显然并没有让那两个弟子生出收手的意思,他们似乎更加乐于看着丁小六那份极度无助的窘态:“哈哈哈,开不开除你,关我们何事?你要拿去,便来拿去啊,只要你能拿得到,我们兄弟绝对不会为难你,哈哈哈!”
耿春则笑着说道:“丁小六,我不是听说你学了天下第一的绝学,叫什么‘天残神功’吗?哈哈哈,说不定你一跃腾空,我们都跳得没你高呢!”
眼前的这一幕情景让秦双的心头瞬间无法控制的冒起一团无名火,刚刚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这世上何曾有过什么“天残神功”?这当然是两个弟子充满恶意的玩笑,而这样的玩笑,根本就是在侮辱一个残疾人的人格。
作为一个从地球穿越过来的人,他或许可以忍受别人对自己的侮辱,但却无法忍受一个健康的强者对一个残疾的弱者那种无缘无故的嘲笑和讽刺,目的只是为了他们自己寻开心,完全不考虑别人的处境。
因为秦双最近也从一些小道消息得知,由于武宗的高层想要招入一些新的杂役人手,以便对现任的一些不是很理想的杂役进行更新换代,而身患残疾的丁小六就在被考虑开除之列。
丁小六似乎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中焦急的他最近更是拼命多干活,甚至放弃了大部分休息时间,为的就是希望能够赢得宗门的认可,让他可以继续留下来做杂役。
但是丁小六的顶头上司,管事褚纵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他最擅长的就是对手下人无中生有,鸡蛋里挑骨头。而他也是最想要换掉丁小六的人之一,因为听说褚纵早就想让自己的一个亲戚进来武宗做事,只不过由于武宗招收的人数有限,所以才一直没有能够成功。如果这一次丁小六被开除,自然就空出了一个职位可供褚纵操作了。
现在丁小六除了多干活多做事之外,最担心的就是怕自己一不小心犯个什么错,被褚纵抓住机会,小题大做,那他不被武宗趁机扫地出门才怪。
所以他如今并不是不能忍受这两个弟子对自己的嘲弄,而是担心这两人再不把酒坛子还给自己,必然会耽误了褚纵要求的时辰,那可就惨了。
丁小六知道,像自己这样的残疾人,如果真的被开除出山门,那他在外面真的是很难再找到一份能够有稳定收入的工作了,正因为如此,他才焦虑万分。
“两位师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小六给你们跪下了……”求告无门的丁小六已经知道,自己的哀求对他们是没有作用的了,此时的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给他们跪下,希望能唤醒他们的同情之心。
“哈哈哈,你可别跪,你一跪,吓到我们,我们手一软可就……”桓桥还在嘲笑,正准备伸手接住又一次飞过来的酒坛子,突然之间眼前一花,他的手竟然抓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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