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扎西根本不理会,盯住北堂风,三名喇嘛身上衣衫都已经十分邋遢破旧,而且看上去也十分疲惫,显然这一路追上来实在是不容易,一步步往北堂风逼近过去,从曹威身边经过之时,曹威见贡扎西连看也不看自己,恼怒道:“你聋了?我问你,是你出手伤人?”伸手往贡扎西肩头搭过去。
眼见得曹威那只手就要碰上贡扎西肩头,贡扎西却是身形一闪,右手探出,直往曹威的手腕抓过去。
曹威脸色微变,想不到这番僧反应如此迅速,急忙后退,躲过贡扎西一抓,顺手抢过边上一名乞丐手中的棍子,怒喝道:“臭番僧,你敢动手。”照着贡扎西临头打了下去。
贡扎西竟是不躲不闪,往曹威抢过去,只听“砰”一声响,随即又是“咔嚓”一声,曹威手中的木棍已经种种砸在贡扎西的头上,将那班霞都打陷下去,却不料贡扎西的脑袋如同铁石一般,贡扎西面不变色,反倒是那木棍已经折断成两截子。
曹威见得番僧如此悍勇,心下更是惊骇,贡扎西却不等他多想,挨了他一棍子,已经抢到他身前,探手已经掐住了曹威的脖子,边上众丐见贡扎西眨眼间便制住曹威,更是吃惊,纷纷毕竟,都是大声喝道:“番僧住手。”
贡扎西手上有力,曹威喉咙被掐住,一时间反抗不得,无法呼吸,一张脸很快就憋得通红,两只手抓住贡扎西的手臂,想要掰开,却又如何能做到。
齐宁心想这贡扎西和曹威打起来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两人并无什么仇怨,只不过这曹威太过骄横,不问青红皂白便即出手,而贡扎西显然这一路上追寻的太过辛苦,憋了一肚子火气,佛爷也有狮子吼的时候,这时候被曹威挑衅,显然是再也憋不住,怒火喷洒出来。
众丐投鼠忌器,一时间也不敢冲上前去,北堂风见到贡扎西那一刹那,心下却是惊惧,这时候看到贡扎西竟然掐住曹威,顿时幸灾乐祸,唇边泛起冷笑。
齐宁微皱眉头,心想这贡扎西如果将曹威真的掐死在这里,事情可就彻底闹大了,不管曹威人品如何,终究是丐帮舵主,若是死在贡扎西手里,丐帮上下绝不可能善罢甘休,贡扎西想要走出襄阳的可能便是微乎其微。
贡扎西虽然一肚子邪火哦,但毕竟还算理智,他怒火中烧掐住曹威脖子,这时候见得曹威的舌头都快吐出来,知道若不松手,便要将此人活活掐死,他心里倒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正待松手,猛听得一个清丽的声音呵斥道:“住手,神侯府在此,谁敢放肆!”
齐宁听到“神侯府”三字,心下一凛,只觉得那声音十分熟悉,他一直关注院中情形,倒没有注意院外的动静,这时候见到从院外冲进四条人影来,都是身法矫健,却并非穿着神侯府的装束,四人都是佩刀在身,进到院中,只听“呛呛呛”之声响起,其中三人已经拔出刀来,寒光闪烁,齐宁一眼便瞧出,那几人手中的刀刃正是神侯府的兵器。
瞧见其中一人并未拔刀,身穿长袖劲衣,腰间束着腰带,头戴布帽,进到院内,便即扫了一眼,冷声道:“擅自私斗,罪不可赦,是谁在这里闹事?”她声音清脆,倒像女人声音一般。
齐宁眯起眼睛,唇边泛起笑意,一眼便即看出,此人虽然一身男装打扮,但明显是女扮男装,虽然那声音微有些压着嗓子,但齐宁却是听得熟悉无比,不是西门战樱又能是谁。
今晚还真是热闹非凡,北汉皇子在场,丐帮来了,古象王国的喇嘛来了,如今又将神侯府的人也迎了过来,还真是群英荟萃。
齐宁猜到襄阳青木大会如此大事,神侯府绝不会视若无睹,一定会派人前来襄阳,倒想不到西门战樱却也跑来襄阳。
看来西门无痕确实是准备培养起自己的女儿,上次西川攻打千雾岭让西门战樱前往参与,这次青木大会,还是派了自己女儿出来。
贡扎西冷静下来之后,已经准备放开曹威,这时候听得神侯府来热,已经松开手,曹威弯下腰,用手按着自己脖子,拼命地咳嗽,贡扎西瞥了几名神侯府的人,微皱眉头,西门战樱却正是盯着贡扎西,问道:“你们是从青藏来?为何要到襄阳?”
齐宁此时却是注意着火神君的动静,九天楼和神侯府是当今天下最强大的两个幽灵衙门,双方自从创立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对手,这些年来,双方私下里争斗不休,也都有人折损在对方的手中,一旦得知对方身份,自然而然地生出敌意,欲致对方于死地。
果然见到火神君不动声色移步到北堂风身前,单手背负身后,手呈掌刀势,再看他双足站位,随时都能突起发难。
北堂风手下其他几名随从却也都是各自准备,只待火神君一声令下,立刻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