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宁见到了名凶犯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午时时分。
两名凶犯都是三十岁上下年纪,正是身强力壮的年岁,被铁链子锁住了手脚,看到齐宁身旁站着的段沧海,两人脸上便即显出惊惧之色。
齐宁放下手中的茶杯,扫了一眼,道:“段副统领你们两个应该是认识的,本侯你们可能是第一次见,自我介绍一下,本侯齐宁,是黑鳞营的统领。”
两名凶犯身体都是一震,段沧海一双眼睛如同刀锋般死死钉在两人身上,两人愈发觉得心惊胆战,瞧段沧海那架势,似乎随时都要冲上来活剥了自己。
“你们虽然犯下了凶案,但毕竟是黑鳞营的人。”齐宁道:“本侯是黑鳞营统领,如果能够回护你们,保住黑鳞营的声誉,当然会尽力而为。现在本侯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两名凶犯对视一眼,齐齐扑倒在地,哀求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我们我们没有杀人,我们是被骗的!”
“被骗?”齐宁淡淡道:“你们是想说被田横所骗?”
“侯爷,我们我们本是流落江湖的卖艺人,略通拳脚,一年前流落到京城来,本想是在京城讨碗饭吃,但京城里的高人众多,我们的手艺登不了台面,根本活不下去。”一名凶犯解释道:“本来是打算离开京城,到其他地方试试运气,可恰好碰上了田横,他只说在京城混饭吃,要有耐性,时间长了,总能等到机会。”
齐宁和段沧海对视一眼,只听那凶犯继续道:“田横不但劝我们留下来,还请我们吃了饭,临走的时候,还给咱们丢了一些银两,让我们不用抛头露面,说有朝一日,会帮咱们兄弟谋个好差事。”
“后来如何?”段沧海粗声问道。
那凶犯脸色苍白,道:“他出手阔绰,也算是救了我们的命,他既说能帮我们谋差使,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于是我们就在京城找了个偏僻地方留下来。”顿了顿,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此后每隔一阵子,他都会突然出现,丢给我们一些维持生活的银两,只让我们不要到处走动。”
齐宁想到什么,问道:“你说田横养活你们,除了你们之外,他可还有这般豢养其他人?”
两名凶犯都是一怔,随即摇头道:“侯爷,我们我们对田横其他的事情一无所知,有一次我们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脸色就很难看,告诉我们说不该问的就不必问,我们靠他养活,而且而且看他样子也不是普通人,所以自那以后,我们确实不敢多问。”
段沧海低声问道:“侯爷,你怀疑那个田横手底下还有其他人?”
“田横不会无缘无故花银子养人。”齐宁冷笑道:“无非是瞧上了这两人还有些功夫,所以当做门客养起来。他送银子给他们花,不过是要买下他们两条命而已。”
段沧海点点头,心下凛然,暗想田横到底是谁的人,竟然私下里豢养门客?
古来许多达官贵人都有豢养门客的爱好,有些财大气粗贵人,鼎盛时期,门下豢养数千门客也是有的,不过到了大楚立国之时,这些旧习已经大大改善。
这固然是因为楚国的达官贵人已经不可能拥有庞大的财力来豢养如此众多的门客,此外也是因为朝廷担心一旦门客过多,会产生后患,所以楚国也是有禁令,朝中各级官员根据官位可低,可有明文规定的护卫编制,但却禁止豢养门客。
但今日这凶犯的供词,却显示在京城中,有人在私下里豢养门客。
齐宁心知不管田横手下是不是只有这两个人,但策划整个事件的幕后真凶,绝不可能只有这区区几名门客。
“那你们又是如何跑进黑鳞营?”段沧海冷声问道。
那凶犯立刻道:“段副统领,本来我们没有想过从军,可是有一天田横找到我们,告诉我们说黑鳞营正在募兵,他要我们随他一同前去应征。我们不想从军,出言拒绝,田横立刻就翻脸,告诉我们说,他背后有大人物,银子都是大人物给的,我们花了他的银子,性命就归他们所有,若是不听话,我们在京城活不过一天。”
另一名凶犯忙道:“是是这样,我们是被逼的,若是若是不从,就连性命也没有。我们没有法子,才跟他一起应征进了黑鳞营。”
“能够通过黑鳞营的严格选拔,最终入营,你们两个看来也还算有些能耐。”齐宁淡淡笑道:“除了你们两个,还有其他人跟着一起入营没有?”
两人同时摇头道:“田横只让我们两个必须应征成功,至若至若是否还有其他人,我们也不清楚。”
“案发当夜,你们也是听了田横的吩咐跟随偷出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