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向动手打人的年轻人行礼!
秦大人还称呼他为侯爷!!!
在场所有人都蒙住,脑子一片空白,就连方才痛苦大叫的陈琨一时间也是忘了疼痛,长大了嘴,双目大睁,很快,瞳孔便开始收缩,脸上显出了骇然之色。
齐宁却是微微一笑,起身来,道:“秦法曹来得及时,本侯正想派人去找你。本侯此行东海,奉了圣上旨意,是要替圣上调查一下东海的民情,顺便瞧瞧这东海地面上是否有横行霸道的败类,今日参加这年会,还真是让本侯见识了!”
秦月歌见到四周众人呆若木鸡,沉声道:“锦衣候在此,还不拜见!”
众人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
锦衣候之威名,在大楚可说是人尽皆知,作为大楚第一军功世家,无论朝野,都有锦衣齐家的风闻,乡野村夫也会知道守卫在楚国最前线的秦淮军团是由锦衣齐家统帅。
立国至今,锦衣齐家在天下早已经是一个辉煌的名字。
谁能想到,眼前此人竟然是楚国四大世袭候之一的锦衣候。
四大世袭候俱都是帝国重臣,东海地处东南偏僻之处,朝廷虽然偶尔也有京官前来视察,但达到尚书级别的已经是顶天,在东海人的眼中,金刀澹台家已经是灼目的存在,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是东海刺史,见到东海水师大都督,那也是要矮上三分。
而锦衣齐家与金刀澹台家爵位相同,俱都是世袭侯爵,更为重要的是,世人皆知锦衣齐家统帅的秦淮军团,其实力远超过金刀澹台家。
东海四大家族虽然都是世家大族,除了韩族之外,其他三族如今在东海依然有着根深蒂固的强大实力,但这几大家族在朝廷的眼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而且自从当年东海王被金刀老侯爷剿灭之后,朝廷就已经对东海进行了整顿,虽然为了安抚人心,并没有对剩下的三大家族动刀,但在东海本地,却并不允许三大家族的人出仕,三大家族的人就算可以为官,也必须在天子脚下,担任京官,随时受到朝廷的监控。
三大家族财力却是雄厚,但在官府眼中,却也不过是一家财万贯的商人而已。
在世袭侯爵的眼中,三大家族宛若草芥一般,不值一晒。
先前还觉得齐宁无法活着走出东海的众人,此时却都已经在为三大家族的前途担忧,卢子恒和陈琨今日激怒了锦衣候,这挨了一顿毒打已经算不得什么,只怕会因此牵累整个家族。
陈琨如何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魂飞魄散,脚下一软,已经是跪倒在了地上,在场众人见状,再不犹豫,纷纷跪伏在地上。
齐宁瞥见苗梓逸也已经跪下,径自走过去,扶起苗梓逸,含笑道:“苗会长不必如此,今日本侯奉旨体察民情,在观潮楼发生的一切,是看的明明白白。苗会长为人是磊落的,而且心中存有百姓,知道经营药行还要肩负济世救民的道理,只此一条,就足以让人心生敬佩。”
他口口声声说是奉旨体察民情,只不过小皇帝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旨意,他这也算是假传圣旨,但齐宁知道就算这话传到向皇帝那边,小皇帝也不会因此为难自己。
苗梓逸忙道:“侯爷,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侯爷真容,这!”
“若都知道本侯真容,东海商会的真正面目,本侯还瞧不见。”齐宁淡淡一笑,扫视一圈,见得众人一个个跪伏在地上,他也不让众人起身,只是道:“你们都是经营药材生意,药材生意的目的,本就是为民解除病疼,可是今日诸位的表现,实在让人失望,一个个都只知唯利是图,却没有几个人为百姓着想。田家药行不顾路途遥远,携药前来东海,只是想着消除东海百姓为肠游症困扰的痛苦,在场的诸位倒好,却都想着田家药行一旦过来,会坏了你们的生意,因此联手刁难甚至是误入田东家,看来东海这边的药行,朝廷还是有必要要好好管一管了。”
众人哪里敢说一句,额头贴地,寂无声息。
“秦法曹,正好你在这里,你通晓刑律,本侯想问一句,造谣诽谤毁人清誉,不知该如何惩处?”齐宁瞥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陈琨一眼。
秦月歌道:“若当真是无中生有造谣诽谤,给人带去极大伤害,按照律法,可杖责二十!”
“看来咱们大楚的律法倒还健全。”齐宁微微一笑,指着陈琨道:“你可以将他带回去,细细审问,到底发生什么,众目睽睽,大家都很清楚的。”也不废话,向田夫人道:“田东家,咱们先走吧!”
田雪蓉其实也不想在这里多留,听齐宁招呼,这才走过去,向苗梓逸行了一礼,这才跟着齐宁往楼下去,秦月歌跟到楼梯口,拱手道:“卑职恭送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