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荣离开之后,齐宁才让李堂进了厅内,问道:“除了迷香,对方可还留下其他线索?”
李堂摇头道:“属下仔细检查过,并无其他任何线索,连脚印也没有。那迷香也是江湖极常见的药物,从那面根本判断不出对方的来历。”皱眉道:“国公,看来京城里还有其他喇嘛潜伏着。”
齐宁略一沉吟,摇头道:“不对,不是那些喇嘛。”
李堂疑惑道:“若不是哲卜丹巴的同伴,又有谁会救他离开?古象王国和咱们大楚没有什么往来,除了那些喇嘛,京城不可能还有哲卜丹巴的同党!”
“你方才说除了迷香的余烬,并无发现其他线索?”
“是!”
“救走一个大活人,现场没有留下其他任何线索,对方做事情必然是干净利落。”齐宁目闪光:“非但做事干脆利落,而且心思缜密,这样的人物,你觉得他为何单单漏下迷香余烬没有处理?”
李堂想了一下,才道:“即使不留下迷香,我们也能知道那两名弟兄是被迷香所迷,或许救走哲卜丹巴的那人也知道那种迷香很是寻常,用不着处理,咱们也无法通过迷香找到线索。”
齐宁摇头道:“他是故意留下迷香余烬。”
“故意留下来?”
“如果是那些喇嘛救走了哲卜丹巴,你觉得那两名弟兄会安然无恙?”齐宁冷冷一笑:“哲卜丹巴被咱们囚禁多时,心的怨气无处发泄,如果他被自己人救走,有了自由之时,换做是你,你是否会让看守你的人毫发无伤?”
李堂微微点头:“国公说的是,换作任何人,即使不杀了那两个弟兄,也不会让他们毫发无伤。”
“现场的一切,是对方告诉咱们,他们并无伤人之意,只是用迷香迷晕了咱们的人。”齐宁道:“而且也是告诉我们,不用去追查,因为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李堂道:“不错,如果真是青藏喇嘛所为,绝不会如此客气。”皱眉道:“可如果不是古象王国的那些喇嘛,又有谁会费尽心思救走哲卜丹巴?难道除了那些喇嘛,哲卜丹巴在京城还有别的同伙?”
齐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差,这才道:“对方不留线索,但却还是留下了线索。首先,对方的眼线了得,又或者说打探线索的能耐十分了得,那夜哲卜丹巴被我抓住,你又带人秘密软禁,知道此事的人屈指可数,而且都不会将消息对外传扬,对方又如何知道哲卜丹巴被抓?他们又是如何找到囚禁之所?”
李堂道:“属下找寻的地方异常隐秘,竟是被人找到,属下也很是吃惊。”
“其二,对方没有伤咱们的人,那是为何?要么是对咱们并无敌意,要么是对我们有所忌惮,担心伤了我们的人,他日被我们查到,到时候不好交代。”齐宁淡淡一笑:“这两条线索下来,救走哲卜丹巴的人是谁,倒也不难找到了。”
李堂想了一想,忽地失声道:“国公,难道是神侯府?”
齐宁却是淡定自若,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问道:“为何这样说?”
“京城之,若论眼线之灵,只有两股势力。”李堂低声道:“其一是丐帮鬼金羊分舵。丐帮弟子散落大街小巷,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往往他们一清二楚。”
齐宁微微一笑,李堂继续道:“其二便是神侯府了。神侯府的人耳目惊人,若说他们找到了囚禁哲卜丹巴的所在,也是大有可能。”
齐宁心知古隆自己成为丐帮带人帮主之后,虽然不一定能让所有丐帮弟子心服口服,但京城鬼金羊分舵一伙人却绝对是支持自己,无论是朱雀长老还是鬼金羊分舵的白圣浩,对自己也算是言听计从,他们与哲卜丹巴并无什么交集,也不可能背着自己将哲卜丹巴救走。
“神侯府有能耐找到哲卜丹巴,甚至将他救走,但却又不敢得罪了咱们护国公府。”李堂低声道:“如果他们伤了咱们的人,到时候被我们查到,国公找他们,他们无法交代!”顿了一下,显出狐疑之色:“可是神侯府又有什么理由救走哲卜丹巴?他们救走哲卜丹巴的目的何在?”
齐宁叹道:“如果真的是神侯府所为,我也好他们为何要这样做。我大楚与古象王国没有交集,神侯府的眼线似乎也没有渗透进入古象王国,他们为何对这位哲卜丹巴有这样大的兴趣?”靠在椅子,若有所思,喃喃道:“莫非哲卜丹巴潜入京城,早被神侯府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