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俨刀在山坡边扎营,也是为了御风。手机端
西北夜里风大,而且这个时节夜风吹在脸,宛若刀割一般,有山坡作为阻挡,便可以将寒风的侵袭降到最低。
夜色之,间的那顶大帐却是灯火明亮,大公子喜欢光明,所以随行带来的油灯不少,营帐内竖着四支灯珠,点亮油灯,帐内亮如白昼。
席地铺着探子,面摆放了瓜果酒菜,大公子海量,已经是两袋酒下肚,除了脸色红润,看不出有任何状况。
虽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但杜俨刀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四周布置了巡逻的骑兵。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当真有些匪类袭击过来,却也不得不防。
杜俨刀并不觉得有任何强匪可以对三百骁士产生威胁,不过将一切意外防患于未然,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杜俨刀虽然知道行军途不宜饮酒,但大公子兴致好,叫了几个人陪他饮酒,杜俨刀再三控制,却也是一壶酒下肚。
“你们几个都听着,只要你们跟着我,好好效忠于我,这一辈子都让你们享尽荣华富贵,有朝一日,我还会大力提拔你们,让你们光宗耀祖。”屈满宝哈哈笑道:“你们跟了我,是你们祖宗积德。”
“正是正是。”一名属下道:“属下等追随大公子,必能够为大公子建下功勋,我们这些人都是大公子一口水一口饭喂起来的,没有大公子,不会有我们,我们这三百条性命,全都是大公子的,为大公子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屈满宝抬手拍了拍那人肩头,笑道:“说得好,我不要你们刀山,也不要你们下火海,以后为我牢牢守住潼关,那是立下了大功,我自然亏带不了你们。”
“大公子,把守潼关的是薛仁,薛仁薛仁是大将军的义子,也是大将军的爱将!”一名部将饮酒过多,醉意熏熏,扯着大舌头道:“他会不会会不会将潼关交给咱们?”
“他敢不交?”一人翻着白眼道:“大公子亲自过去,他吃了熊心豹子胆,难道敢违抗大公子的命令?”
“大公子,潼关守将一直都是大将军安排。”那人道:“属下属下只担心大公子没有禀报大将军,到时候私自换防,大将军知道了会会怪罪下来!”
他话说完,陡然感觉身一寒,却只见到屈满宝用一双冰冷的目光盯着他。
其他人心知事情不对,杜俨刀已经喝骂道:“几杯酒下肚,该在这里胡言乱语,还不滚下去。”
那人被这一骂,顿时酒醒,爬起来,摇摇晃晃要离开,屈满宝却已经冷声道:“站住,我让你走了?”
“大公子!”那人回过身,脚一软,跪倒在地。
屈满宝站起身,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盯着那人,冷笑道:“你是觉得我没有资格换防潼关,所有的事情,都要听从大将军的吩咐是不是?”
“属下不不敢!”
“你是想说,老子是违背大将军的命令,私自调换守兵?”屈满宝伸手一把抓住那人发髻,“你是在挑拨我和大将军的父子关系?”
那人全身冷汗直冒,只后悔多灌了几杯酒,颤声道:“大公子,属下是胡说八道,您您一言九鼎,你说什么,咱们做什么,我!”
“我让你们把守潼关,是因为最信任你们,在我心里,你们对我都是忠心耿耿,无有二心。”屈满宝双目满是杀意:“你在这里竟然说我是在违背大将军的意思私自换防,妖言惑众,若当真委你以重任,迟早要背叛我。”猛地探手,拔出边一名部下的佩刀,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对着那人兜头一刀砍了下去。
鲜血喷溅,屈满宝一刀便即将那人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其他人都是心下骇然,纷纷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知道大公子喜怒无常,这些年来突然发怒而肆意杀戮也不是一次两次,谁都不敢吭一声。
屈满宝将那把刀丢在地,瞧见自己身被溅了血,皱起眉头,挥手道:“将尸首拖出去埋了,杜俨刀,准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几人立刻拖了尸首下去,谁也不敢在帐内多留。
夜色幽静,大公子杀了人,三百骁士很快都知道,大家也已经知道那人是祸从口出,是以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诺大的营地,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