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破微一沉吟,才道:“如今我秦淮军团和东齐水师都陷入后勤不足的状况,可是相比而言,我军处境更是凶险。东齐水师在水路纵横,可进可退,而且淮水两岸即使坚壁清野,可是淮水自东海延展到秦岭,不可能从头到尾都能防备,没有水师拦阻,东齐水师可在淮水随心所欲,绝无可能彻底断绝器粮草的补给。反倒是我秦淮军团,虽然拿下了三郡之地,但要说已经控制了三郡,只怕是言过其实。”
齐宁颔首道:“轩辕校尉所言极是。北汉与我大楚打了几十年,我淮水一线的百姓固然身受汉军之害,但北汉那边也必然是对我军颇为怨恨,要收复民心,绝非朝夕之事,而我军粮秣缺失,要在当地征粮,必然还会引起当地百姓的更大愤怒,如果我军始终在愁烦粮草,那么与汉军的对峙,也就弱了一分。”
韦书同叹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兵家至理。其实下官也知道秦淮军团眼下着实处于困境之中,如果东齐人真的和北汉联手,两面夹击我军,我军的处境将会更加凶险。”
齐宁当初就知道突袭东齐就想袭取西北一样,但凡有差错,定会导致极为严重的后果。
攻取东齐,虽然拿下临淄,但走脱了段韶就已经是眼中的失误,而东海水师败在东齐水师之手,将水路的控制权彻底送到东齐人的手中,这就进一步加剧了事态的严重性。
秦淮军团近十万大军驻守在定陶,处于北汉腹地,每此前已经买了一辆马车,但毕竟只是在小镇所购,那匹马的脚力实在是很一般,真正的良驹总归是在刺史府这边。
韦书同不敢多言,拱手先退了下去。
“国公,明日您先回京城。”轩辕破想了一下,才压低声音道:“卑职要去淮水一趟。”
“哦?”齐宁并无异色,道:“你该不会是想行刺申屠罗吧?”
轩辕破脸色微变,眸中满是诧异之色,嘴唇微动,却没有说出话来,齐宁却已经身体微侧,凑近过去道:“你这法子,其实也正是我方才所想。”
轩辕破道:“原来国公也有这个打算?”
“申屠罗不除,东齐水师就解决不了。”齐宁冷笑道:“东齐水师解决不了,秦淮军团的粮道就无法疏通。”
轩辕破肃然道:“正是如此。粮道拖延不得,每拖延一日对秦淮军团的威胁就多一分,所以卑职想来想去,只能刺杀申屠罗。”
“申屠罗不会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为我大楚的眼中钉肉中刺。”齐宁握起拳头,低声道:“他也一定会猜到我们可能会派人行刺,所以定然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想要行刺他,绝非易事。”
轩辕破道:“卑职先前往淮水,查清楚东齐水师的动向,再摸清楚申屠罗的底细,尔后再制定行刺计划。”
“申屠罗在水上,而且他自身的武功就十分了得。”齐宁道:“即使想出办法找到他,要将他行刺于刀下,也非易事。”
轩辕破颔首道:“申屠罗出身于武将世家,此人自幼不但学习兵法韬略,而且勤修苦练,确实有一身极高明的武功。”
“要行刺他,必须一击得手,只要一次失手,再想行刺他就难于登法,申屠罗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若是正面相对,我未必是他敌手。”